“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把东西放在门口……”
还没等他说完,门一下子被拉开,一名明眉皓齿的少女站在门后,正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父亲在来之前告诫过他,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恐慌,一路上时刻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惊慌的举措也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他只是瞳孔微缩,轻轻倒退一步而已。
确实是……一只鬼。
那双眼睛在注视我,我必须走……可是,我不能走……
他强作镇定继续道:“我找白河先生,白河森修司,请问他人在这里吗?”
喂!这么大个人在这里不看你看哪呢?白河一把扯着他的领子连着一人高的木箱带进屋子,顺手关上门。
结果白河无语地发现对方正像一只鹌鹑抱成一团,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我就是白河森修司,缘一先生是我的老师。”
他见鬼开始介绍自己,称日之呼吸剑士为自己的老师,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太过出格,连忙放下背后的木箱。
木箱里好像装着挺沉的东西,当然,是针对孩童而言,他慢慢放开胆子,正坐道。
“请原谅我的失礼,实在是因为白河先生您的身份太过……太过令人惊讶,我身不由己地想要逃走,我此次来的目的是代替我父亲送刀,因为某种原因,我父亲不方便和缘一大人见面,请见谅。”
白河打量着他,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面戴一张奇怪的深蓝色面具,一头醒目的长发束在脑后。
“你叫什么名字?”
“铁山近户。”
原著中有专门为鬼杀队剑士制造日轮刀的村子,那里的村民基本上名字里都带一个‘铁’,其世世代代都为鬼杀队锻造日轮刀。
相当于后勤人员,鬼杀队的成功有一半是离不开他们的,即便不插手猎鬼之间的战斗,孱弱的他们还是会被鬼无辻无惨当做第一击杀目标。
现在可不是打听这些的时候,白河疑惑为什么对方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铁山近户一听连忙摆手,被吓了一跳:“白河先生你别吓我,这深山老林的,除了人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吧?!”
“我没有吓你,在你来之前确实有人刚刚离开。”
“抱歉,我的确没见到任何人。”
“那算了,”白河决定不去探究这件事,不管对方为什么留下铁山近户的命,为什么不愿意破门而入,这些都可以留到缘一回来后,现在他更好奇铁山近户的木箱子里的刀。
铁山近户打开箱子,从中用双手奉出一把缠着布的日轮刀,他把刀平放在两人中间,小心翼翼地铺开。
刀长约莫四尺,刀身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森森寒意,刀柄由紫红色的丝布缠绕,整柄刀给人一种冷冽寒冬的感觉。
明明是由火萃锻造而出的日轮刀,却散发着霜寒之意,可见锻造者艺技之巧妙。
白河托起日轮刀,忍不住道:“这刀身也有点长了吧。”
“我父亲说这是专门替鬼锻造的日轮刀,无论掌握呼吸法的剑士将呼吸法修炼到何种境界也无法同修炼呼吸法的鬼相比,人类无法掌控的刀剑鬼未必不能掌控,所以特地将这把剑锻造成这样,其中也有缘一大人的意思。”
见刚才还吐槽剑身太长的白河一脸兴奋的摸着日轮刀,铁山近户犹豫了下,还是把父亲的话说了出来。
“我父亲将这把刀命名为[天字地虎门]。”
正沉溺在喜悦中的白河一口回绝:“天字地虎门?还不如鬼吞呢,不,还是叫它[零式]好了,简约又不失霸气,这是送给我的吗?”
铁山近户有些失望,几乎没有人会喜欢父亲对这些刀具的命名,也没有人会在意锻刀人意见。
父亲说自己一生打造过最好的一把刀,就是缘一大人手中的那把,就是因为缘一大人差点用那把刀斩杀了鬼之始祖。
如果不是缘一大人亲自上门拜见,说什么父亲也不会替一只鬼打造武器。
“当然,这把刀就是替白河先生打造的,”他看着白河那张在火光下越发鲜明的笑脸,想起父亲完成这把刀的笑容,它们两者仿佛重合在一起。
“如果白河先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就先走一步了,”铁山近户道,但是在起身前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白河先生您真的是男性吗?”
“我?”白河愣了下,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早熟,这个问题还是先不要回答了,“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天蒙蒙亮,刚来不久的铁山近户背上轻了许多的木箱,做一个离别之礼,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出于礼貌,白河站在木屋前目送他,他拔出日轮刀,他忘记告诉近户,这柄刀还没有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