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业三年杨广携带萧皇后北巡的时候,在行过“君臣礼”后,杨广夫妇还专门到她的帐篷里叙了“亲人情”,史书称萧皇后和她还成为了好姐妹。这很耐人寻味啊,要知道萧皇后可不是吃醋的人,杨广的风流韵事她从不干涉,还经常做个介绍人什么的。到了后来,杨广被宇文化及杀掉后,称霸河北的反王窦建德要和突厥联盟,突厥方提出的条件就是消灭宇文化及为杨广报仇,发展到后来变成威胁窦建德,如果你不打他,我就打你,宇文化及也确实是被窦建德打跨的,萧皇后后来也寄居突厥。为了怀念杨广,恢复隋朝,突厥还拥立了杨广的后人做皇帝,建立了政权。并且她也一直支持颉利可汗打着为重兴隋朝的旗号与唐朝为敌,隋朝以及杨广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位义成公主应该也是一位美人,她先后嫁给了启民可汗、启民可汗的儿子始毕可汗、始毕可汗的弟弟处罗可汗(此处罗非西突厥被杨广颠覆了大汉宝座的彼处罗)、处罗可汗的弟弟颉利可汗。可惜在李靖大破突厥的时候,活捉了颉利可汗,义成公主却在乱军之中被杀(是不是唐军见色起意,先那什么后杀?),否则可能还要一直改嫁下去。可汗的正室妻子,突厥人称为“可敦”,义成公主的事迹可以概括为“流水的可汗,铁打的可敦”。
让我们八卦一下:风华正茂的杨广和青春貌美的义成早就情愫深种,为了分化突厥,义成大义凛然地踏上远去的征程。杨广在杨坚面前力图挽救这段感情,甚至不惜以死抗争,但最终被杨坚以“国之大义”说服(就象《英雄》中梁朝伟使李连杰不再刺杀秦始皇一样)。义成走后,杨广整日借酒浇愁,并且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最终被他的父亲杨坚剥夺了“做一个好人的机会”。杨坚深感愧疚,最终用帝位来做补偿。杨广在大业三年出巡,本意是要杀掉启民,夺回义成,但通过一番接触,双方却知道激情已经不在,光阴是爱情的真正杀手。义成也已经深深爱上了这块土地和质朴的突厥人民。相见不如怀念,杨广和义成深情告别,相约今生不再相见,今生永远相思……
从雁门关回来,还是要找个地方去放松啊,这时候,扬州就是最佳选择了。其实杨广早就准备去,不过在大业九年杨玄感造反的时候,顺便把杨广的那些豪华游轮都给毁了,杨广又派人监造,就在大业十二年,龙舟才建造好,运到了洛阳。
这个时候天下已经大乱,《说唐》上形容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这些只是形容起义之多,倒不是实数。在这个时候,各处的起义还只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反抗,尽管规模比较大,但都还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隋军在镇压的过程中也取得了一些胜利。客观地讲,如果杨广能静下心来,修心养性,治国理政,不至于发展到无可救药地地步。
杨广准备来一招眼不见心不烦的鸵鸟政策,铁心去扬州,有大臣苦苦规劝,反而被杨广砍了脑袋。奉信郎崔民象以盗贼充斥全国为由,在建国门上表劝阻,估计是言辞激烈,说得杨广无言以对,恼羞成怒之下,先摘掉崔民象的下巴,然后才将他处死。就这样,杨广去了扬州,再也没能回来。
要说杨广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一去很有点逃难地感觉,不再是威风凛凛地巡视。要说他在洛阳待得确实也提心吊胆。四月初一,大业殿西院起火,他以为盗贼来了,藏在草丛里,火熄灭后才敢出来。杨广从大业八年以来每天夜里都睡不安稳,常被恶梦惊醒,必得命几个妇人摇抚才能入睡。正因为如此,所以要给自己说点吉利话壮行,于是在与宫人告别的时刻,他又赋诗一首以赠众人: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
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在这首诗里,他倒是没有用什么典故,也许是觉得这些宫人文化程度不高,如果弄得太文雅他们听不懂,那不是白费劲了。
这句诗中的“偶然”是说不一定,或者否定的意义更强烈一点,“但存颜色在”是说两层意思,一是让宫人好好保重,不要美色尽衰,二是也嘱咐他(她)们好好看护宫殿,不要荒废,因为“离别只今年”,只是今年而已,明年我就回来了。有很多人理解“离别只今年”,是“离别只在今年,就在今年,我一去就回不来了”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个人认为这种理解不正确,杨广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王世充、张须陀、陈棱等人平叛也取得了胜利,尽管官府忙得按下葫芦浮起瓢,但还是能应付的。真正的局面失控,是从杨广到扬州之后开始的。
这首诗的大意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来理解:第一个层次是我梦江南好,表达了要去扬州的主观愿望——连梦中都惦记着江南,你怎么能忍心拒绝我江南之行的请求?第二个层次是征辽亦偶然,阐述了扬州之行的客观条件——不会在有征伐辽东的战事了,言下之意就是近段时间没有什么紧急工作,我可以去扬州放松一下了。第三层意思就是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表示了对未能跟随杨广去扬州享福的宫人们的慰问(实际上,没有去的这帮哥们姐们才是真正的祖上有德),并且提出了殷切希望。
尽管在大业十二年,各地盗匪蜂起,史书记载,当年的元旦大朝会,各地朝集使因被阻而未到的有二十余郡,但杨广还是平安抵达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