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湛蓝,阳光灿烂。
周天逸站在瞭望塔顶层,看见了北太罗岛国隐隐绰绰的岛屿。
“大将军可以用望远镜看个仔细。”欧亨利指一下瞭望塔栏杆边的单筒望远镜。
周天逸把眼睛对准单筒望远镜,北太罗岛国的岛屿,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他甚至可以看到北泰罗岛的海岸线,那里果然黑压压停着不少船舶。
虽然看不清是渔船还是军舰,但周天逸相信欧亨利的情报是准确的。
扮做渔民的斥候,肯定亲眼看见军舰停泊在港口,这也说明,北太罗岛国对玄盛帝国的异动极为关切。
周天逸走下瞭望塔,来到欧亨利将军的办公室。
“欧亨利将军,北太罗岛国港口增加军舰停泊,你有何看法?”他想知道在当前敏感时刻,欧亨利是什么态度。
欧亨利将桌上的茶杯端起,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茶水。
“这再明白不过了,北太罗岛国巴不得天马城和平安城发生战争。”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茶水,“他们好借机从中捞点什么。”
欧亨利说得很直率,好像泰罗岛国的这步棋,连傻子都能看不出来。
周天逸微笑,“平安城和铁马城未必一定会发生战争。”
欧亨利瞪大眼睛。
“有人说科治罕现在除了起兵,已经无路可走。”他急切说道:“大将军为什么却如此乐观?”
“我的乐观不是盲目的,我总想避免流血,避免战争在大范围内发生。”周天逸保持微笑,“科治罕现在其实进退两难,他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挑起战争。”
周天逸不清楚欧亨利与科治罕个人关系如何。
他从欧亨利的履历表得知,欧亨利本人出生在天马城,他作为第八边塞的边防军指挥官,在铁马城已经驻扎五年。
假如莱斯利公爵早有觊觎大位之心,他是不会放过笼络欧亨利机会的。
周天逸推断欧亨利与莱斯利公爵的关系,肯定超乎寻常。
按照军规,国防军只能与境外军队作战,不得参与境内任何战事。
周天逸最担心的,恰恰就是这点。
如果发生战争,国防军只要保持中立,对铁马城的城邦军,都是一个极大的支持。
如果欧亨利的军队违背军规,倒戈支持科治罕,那情况就更糟了。
欧亨利大概也揣测到周天逸的来意。
“大将军这次突然到访,一定是有重要指示。”他不愿绕弯子,问得直截了当。
周天逸很欣赏欧亨利的直率。
“两城边界的局面,你看得很清楚。”他也开门见山,不再回避来意,“双方一旦发生冲突,请将军务必要守住海岸边境线,防止北太罗岛国登陆,插手玄盛帝国的内部战纷争。”
“我明白。只要北太罗岛国的军舰敢于进攻玄盛帝国,我会让他们全部烂在海里喂鱼。”欧亨利作出保证。
周天怡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峻。
“最重要的是,科治罕一旦起兵,你的国防军必须严守军规,没有命令不得参与任何国内战事。”他盯着欧亨利的眼睛,直接把话说到明处。
欧亨利一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泽。
“我是帝国高级将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他的语气平淡无奇,“我个人理解,军规禁止国防军参与国内军事纷争,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周天逸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将军,并不是一个鲁莽的粗汉,他对军规的认识并不肤浅。
这位边塞统领,肯定研读过军规第十一修正案,知道国防军在特别情况下,可以有条件参与国内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