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曼城走进来没说话,凑到杨卓身边,安安静静的等着孙父看书。
孙父看得很快,几乎一目十行,快速的把《景福宫》的内容过了一遍。然后把手稿一合,推到金曼城身前:“三天出个样本,七天我要看到它出现在全汉城的所有书店、报亭以及杂志摊。”
“出之前让高银写个序,还有好好敲打敲打他,狗要有狗的觉悟。”孙父闭上眼靠在沙发椅的椅背上:“手稿记得还回来。”
然后沉默了几分钟,孙父用手指敲着沙发椅的红木扶手,客厅里安静的可怕。然后孙父依然闭着眼睛:
“成余晖,1972年8月6日生。”
“父亲成东日,母亲李一花,姐姐成宝拉、成德善。”
“东郡成氏,本贯全南丽水,现居道峰区双门洞金成均家的半地下室,就读双门洞高中。”
“姐姐成宝拉是个激进的学生斗士。”
“常年吊车尾,突然开窍学业猛进,赚钱贴补家用。”
说完这些,孙父睁开眼睛,看着成余晖带着玩味的笑:“很好,很好,是个聪明人。”
成余晖在孙父说出他的资料的时候,虽然并不意外,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握拳,好在他克制住了。
“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吧,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孙父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这是要摊牌了,哪还有之前的随和:“老夫孙徽,字承宗。”
这是成余晖第一次知道孙父的姓名,可是说了开诚布公就说了个名字,很没有诚意,但是成余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待下文,以不变应万变。
“这世界太腐朽了,我觉得应该有些变化。”孙徽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景福宫》手稿:“这作品我很喜欢,但是结局我很不满。”
“我该怎么做?”成余晖一语双关的问着。
“什么也不用做。”孙徽站起身,背过手:“随便你,做你想做的。”
“中国有句老话:山外山,人外人,三十三重天外出神仙。应该有些敬畏,我有些怕鬼迷心窍了。”成余晖很想知道孙徽是哪里的神仙,上的这条船是哪里的船,多大的船。
“有勇气。”孙徽笑了笑:“但是靠着勇气跑不出地球不是吗?”
成余晖有一堆的问题藏在肚子里,却什么也不敢问,避重就轻,问了个没营养的问题:“我可以问问版税的事吗?”
孙徽没说话,朝金曼城颔首,然后背过身去看墙上挂着的巨大壁画,说是壁画,其实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
金曼城拾起桌子上的《景福宫》手稿,一边翻动一边说话,头也不抬:”你懂作家的市场吗?“
“知道点,但是不太懂。”成余晖大概有了解过一点,写作靠版税一般赚不了多少钱,卖版权才是大头。
“新人一般6%,成手8%,一线10%,顶级12%,目前拿最高的20%”金曼城同样翻书翻得很快,而且翻的很有目的性:“我给你8%”
“给10%吧,别太小气。”背着身的孙徽一锤定音,然后对成余晖说了一句成余晖摸不准意思的话:“年轻人一步一步来,要有点念想。”
也没等成余晖再说什么,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人。
“孙先生nim”
“孙先生”
......
孙徽转过身,客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计划要变了,去内堂。”
说完用手在壁画上按了几下,成余晖用余光看了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是按了什么,怎么按的。
然后壁画的墙面就分开了,里面是很宽敞的会议室,挂着一幅色彩鲜丽的水彩国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画上提了三个汉子:黄雀堂。
这些人快速的走了进去,孙徽站在外面没急着向里面走,看着成余晖:“一起进去吧。”
“不了,我该回去了,赶回去吃晚饭。”成余晖赶紧拒绝,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会死人的。
“行吧,啧,也没资格。”孙徽在笑,笑的玩味,笑的成余晖发毛:“等有资格了,你会想进来的。”
————
出了这个庄园一样的建筑群,成余晖感觉初春的温度有些凉,他整个内衣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