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君境界的修者面前,余唐这尚未窥得修真门径的普通人,哪能有所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寒芒由远及近,刺向自己的的眉心。
“玉堂且慢动手!”
眼见那寒芒距离余唐眉心三寸,洞外又飞窜进一袭紫影,眨眼落在余唐身侧。
手中未出鞘的长剑伸出,挡在余唐面前,堪堪抵住那点寒芒。
另一手顺势掏出一张定身黄符,贴在余唐背心。
等将余唐定住,才劈手夺过那根柳木拐棍,紧紧攥在掌中。
这一系列动作迅疾连贯,根本不容余唐有丝毫动作。
被定住身形的他只能拿眼打量突起的惊变,才看清距离自己眉心三寸的寒芒,竟是一截不过一寸的剑尖碎片。
剑尖碎片之后,白衣破烂、满是血污的青年公子正手捏法诀,凭空驭使这点剑芒。
而身旁紫衣公子面容俊秀,神态自若。
这两人,余唐自然记得,便是在崖穴中窥到的那群奇异青年中领头的人物。
三人身形顿住之后,另外二十余人才陆续闪进洞内,都是余唐远远窥到的一众青年。
一俟入洞,三门二十一子便似提前商量好了般,各按阵势排开,组成一个奇异阵法,将场中三人团团围在垓心。
一切停当,蓝海瑶才提剑缓缓来到阵前,根本不看场中的白玉堂与紫如渊,只老神在在地打量着洞中场景。
“你要阻我?”
白玉堂看着挡住自己的紫如渊,语气冰冷地问道。
紫如渊只能苦笑,解释道:“现在情况未明,这法宝有何窍要也未可知,便贸然杀了这小厮,未免急躁了些。”
白玉堂回道:“业障不除,道心难进。区区小厮,并无半点修为,哪会知道什么法宝窍要?既已获至宝,圣人自有妙法,还不杀了这小畜生更待何时?莫非,你是想阻我修为精进?”
说到最后,白玉堂言语已经多有不善。
捏着法诀的双手紧了紧,那点寒芒便剧烈颤抖,在紫如渊的剑鞘上擦出点点火花。
风火两门七子,见二人如此,也缓缓伸手摸向腰间剑柄,小心戒备着。
场中形势,顿时变得紧张微妙起来。
紫如渊见白玉堂此刻已失了理智,一脸郁闷,转头望了眼肇事者蓝海瑶。
却见她浑似个没事人儿,握着剑,负着手,仰着头,只在洞中悠然漫步,就差没有吹口哨了。
看到两人如此,紫如渊只觉头大如斗。
刚才在攀登绝壁时,白玉堂为了恶心蓝海瑶,竟偷摸对她有些轻薄之举。
蓝海瑶岂能咽下这口鸟气,一俟上了崖顶,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对着白玉堂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孔一晃。
白玉堂眼睛何其锐利,瞬间便瞧见镜中那个满面伤痕、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模样可怖的自己。
这下,向来对自己容貌颇为自负的白玉堂瞬间变得疯狂,驭使剑芒,星急火燎地朝水帘洞中杀来。
他是风系修真者,几十里距离,自然闻得到残留在风中的余唐气味。
紫如渊见白玉堂发了疯,生怕出了变故,自是急急跟随。
如此这般,竟轻易地寻到了这水帘洞中。
一打眼,就瞧见了余堂怀中那根拐棍。
白玉堂先前便说过,那法宝大致是个什么模样。
此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得至宝,紫如渊自不会有任何犹豫,几个动作便已从余唐手中抢夺过来。
只是现在,白玉堂要先结果了眼前这小东西的性命,为长远计,却是不能由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