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嗒。”
“滴答。”
“刺啦——”
“嗒。”
“滴答。”
细微而缓慢,停顿间隔极长的脚步声在寂静而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但与之前有些不同的是,脚步声里还伴随着偶尔发出的,像是尖锐物品划拉墙壁的声音。
也许是为了壮胆,那迟缓的脚步声过后,总有一声划拉,以较高的分贝响起。
光是听着这声音,仿佛就能想象到一个蹑手蹑脚,谨慎不安,甚至瑟瑟发抖的人影——
它在提着刀,靠近你。
“滴答。”
水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它甚至响在了同一平面上——这意味着那个来客,已经走完了楼梯,站在了这层楼上。
“滴答。”
又是一声水滴声响起,距离更近了,仿佛就在门外。
只是……为什么没有脚步声?
林牧聚精会神地睁着眼,看着紧闭的房门。
“滴答。”
一滴水珠掉落在房门边缘。
“喀——”
门把手轻轻地、极为缓慢地、一点一点转动,然后在发出一点声响后陡然僵住,维持原样。
在僵硬了足足半分钟后,那圆形的门把手才继续转动。
一点,又一点。
“呜——”
极低极低的声音响起,门缓缓地划开了一条缝隙。
躺在床上的林牧眯起眼睛,凝神细看。
那一条缝隙里只有漆黑的视野。
半晌,一个发颤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有……人……吗?”
[她居然会说话?]林牧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虽然他并不明白“不能说话”的固有印象是从哪里而来。
他没有回答。
那道房门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再度打开一丝缝隙。
那道颤抖的女声再度响起:
“有……人……吗?”
林牧没有回答,只是仍旧看着那个方向。
微弱的月光照射出了些许轮廓,使得他勉强判断出门外人的身形。
[这…是蹲着的?难怪后来没有了脚步声……原来是挪过来的……]
林牧念头转动,然后正准备翻身坐起。
房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他看见那道蹲着的人影,浑身颤抖地站了起来,在月光下展露出一张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面孔。
一滴滴血液从她的衣角滴落,她发出极为恐惧的颤抖语调:
“我看见你了……你的脚露在被子外面了……你就躲在被子里……你就躲在被子里!”
她陡然发出尖利的嘶吼,然后举起了右手提着的菜刀。
一瞬间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