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垚忙奔过去,右手去抚那道伤口,欲把血止住,可衣服虽被划破,但里头的白皙血肉完好无损,他将昌焱的胸膛摸了半天,感受到那血肉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讶异道:“怎么?怎么没伤?”
昌焱惊慌已定,右手也摸了上去,这才暗暗想起自己有夜叉双麟甲护身,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佯装不知,但内心却甚是庆幸,还好这副护甲不是假货。
昌林只见三弟摸着小弟胸膛着急的模样,以为昌焱伤得严重,眼中闪出寒芒,恶喊道:“我弟弟也是你们配伤的?!”
她将时灵往上一抛,在它下落之际双手一展挽出一套手势,气机暴涨,尘土颗粒从地上升起,整个人蓦地发出白光,眼神凌厉,那气势俨然要将面前众人劈个粉碎,然而她杀招已酝酿好,却有人来搅局,搅局之人不偏不倚是个自己人。
来人身形一闪,手臂一扬,天际黑白一瞬间,只见剑首不见身。剑影划破长空,一条杀意四现的弧线随着剑气使出,寒风一凛,建筑旁的树没有任何犹豫,齐刷刷倒下响起彻地之声,露出平展圆柱,上头有一圈圈昭示岁月的年轮。
而建筑的墙体上出现一道道剑痕,剑痕四周的墙皮蓦地脱落,使得那些剑痕更为骇人。
但昌林杀招已起,精气已聚,若要强行收招只会伤及自身,她也顾不得来人,直接放招。
一道金光扑去,却在奔去中途瞬闪分离出了四段,四段金光相互萦绕,像一条麻绳,只见金光所到之处都卷起残堆,招式狠厉,若普通人受招,只怕会人身炸裂灰飞烟灭,再无还魂的可能。
那人站得笔直并无闪躲之意,主子要打,他便不躲。他长剑一举,承天之力。金光破身,来势奇强,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闷哼,下一刻金光顺势而上,直指他的剑尖,待到尖峰时,却并无停顿直接破天而上,直冲云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霎时金光四闪,如金乌炸裂,天际响起轰隆声,以为暴雨将至,却又白日晴朗。
气势已收,利剑回鞘,来者轻轻吐了口浊气,跪倒在三人面前,背后是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
“属下来迟,请大人们恕罪。”
他一身轻装,方形脸,颧骨高突,剑眉弓起,右眉一道有些年头的剑伤将眉毛分成了两段,面目有些骇人,威严却十足。这人正是剑修已入“神驭境”,只听命于城主的银凰铁卫首领,“一剑枯骨”昌狂。
昌林虽然打中了他,没有内疚,也不理睬他的请罪,直接奔向了昌焱,看他相安无事,也很是困顿,问道:“你...你怎么没事?”
已有三名有修为之人在侧,且昌狂身为护卫,善寻蛛丝马迹,昌焱若强说不知,恐怕要引人猜疑了,他脑筋一转,悠悠说来:“许是当日在仙宗,医仙为我救治给我服下了许多灵丹妙药,想来那些仙药增强了我的体魄。”
昌林一想,倒也觉得说得通。她转身去看仍跪在地上的男人,问道:“你之前在哪?”
昌狂一听,抬头回道:“作为护卫圣城安全的银凰铁卫,属下自然是在街头巡视。”
昌林盯着他的服饰,两眼一疑,道:“你巡视,穿便装?”
“若着正装,街头之人战战兢兢,既扫了他们的兴致,又不能真实瞧见并捕捉那些有贼心之人。”他说这话时还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尸体。
这话听起来倒有理,但她仍心存疑虑,“那你为何这么快找到这了?”
“属下望风而动,城中一切均逃不过我的眼睛,是以我才能任禁军首领一职。”昌狂说得硬气。
但在昌林看来,这人无非是将自己夸耀了一遍,同时还暗示自己的禁军首领是城主的任命,若旁人有质疑,那便是质疑城主。
昌垚此时发了话:“罢了,你查清这些人的底细,一经查明立刻将主谋押到城主面前。”他威风凛凛,挥着手便将他打发了。
“你打发他走做什么?”昌林并未问完,却也没有制止他离去的脚步。
“因为死无对证。”昌垚说的淡定。
昌林一听这话转头看向他,面目从未有过这样的严肃,昌垚则先说道:“他来得快,要么真如他所说闻风而动,要么便是来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才说不出话。”
“你觉得...他们想杀的...是咱们三人之中的谁,还是,全部?”昌林问向昌垚,虽自己是姐姐,但在许多大事上的推敲和决断,却不如这个弟弟。
昌垚摇头,“天知地知,唯我们不知。”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母亲?”昌焱忙问道,他想着禁军护卫着圣城,虽实权在城主手里,但毕竟银凰铁卫是一个整体,若昌狂真有歹心,难保他手底下的人不会背信弃义。
“母亲会知道此时发生的一切,但关于怀疑昌狂这件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认为还是不要说。”昌垚提议。
昌林点头,也同意他的意见。
昌垚再次开口:“这帮人失了手,想来不会再次出手了,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赶紧回去。”
二人点头,在回府的路上昌林还一直拍打着昌焱的胸膛,他从小病痛缠身背着药罐,还不通武学,一面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无事,一面称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