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堪让儿子回去再说,可在回去路上他就忍不住问话,脑袋还疼的朱端信瘪瘪嘴,他总不能一巴掌打在自己老子的后脑上吧?陈晓宇倒没注意朱端信,而是看着问话的朱仲堪和肖打虎,道:“老叔,厓唔曾怎么想,厓係真觉的渠像厓姐佬。不打舌哄。”
“后生啊,朱刘氏见到个人就喊徕子啊,你这样嘞图么个……”肖打虎劝告道。他和朱端信一样,为陈晓宇感到不值。“三班奉职係朝廷命官,唔系厓这种没钱拿的耆老。”
“厓晓得厓晓得,姐佬的病要养,养才会好。”陈晓宇露出些苦笑。肖打虎实际上不是派出所所长,只是联防队队长。“厓的脐橙穗芽刚刚才嫁接好,厓又怎么可以走?走了冇人管啊。”
“脐橙又抵几多钱一斤?!”这才是陈晓宇不肯当官的原因,肖打虎望河叹完不再说话。
“晓宇啊,老叔唔把你当外人,把你当自家的侄人。你话实话,你可係真的要落户到朱道僧家?”朱仲堪帮着陈晓宇欺骗知县知军,他最担心的莫过陈晓宇出尔反尔。
“係真的,厓真的感觉渠係厓姐佬。”陈晓宇说的是真话。这几天他是真把朱刘氏当自己母亲看,也把朱落霜、朱落水、朱落露三姐妹当自己妹妹看。
“好、好。有你这句话,老叔晓得哩。”朱仲堪对陈晓宇没有什么劝慰,他只是要问明陈晓宇的真实想法,明白想法,他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老叔,这样落户可以么?”陈晓宇有些担心的问。其他人或许不明真相,即便明白真相也找不出的证据。他有些担心黑黑瘦瘦的朱落霜,她如果反对呢?
“当然可以,有甚么唔可以的。”朱仲堪丝毫不担心落户的事情。
“渠家还有一只嫁出去的妹嘞,”朱端信见老子答应的这么多笃定,连忙指出隐患所在。“老公好像在县学顶难教书,唤作朱落雪……”
“落雪、落雪!这么多年哩,你还记稳渠。”听到朱落雪的名字,朱仲堪又给了儿子一巴掌。打完他才对陈晓宇道:“唔担心朱落雪。嫁出去的妹嘞,泼出去的水,渠管不到姐佬家的事情。就係你的姓要改过来。这也冇要紧,以后你多养几个徕子,再姓陈就係了。”
成为户长肯定要有两把刷子,尤其是做事,一定要利落。朱仲堪的话本让陈晓宇很放心,可他下一句却让他心马上提了起来:“就係渠家的那些亲戚,到时候肯定会来,亲戚唔比嫁出去的妹嘞,人多到哩话事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