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婴宁这么拐弯抹角的骂,齐先生倒也没生气,说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本来是抉择两难,不过观你做出选择,合该我齐氏后人顺应天命,况且,我也只能为他争取这太古秘境内的机缘,他有很长的路需要的是你。”
“我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婴宁疑惑道。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是将这其中厉害讲给你,希望你能够想明白,莫做糊涂事,在这太古里,我护得住曲漓江,出了太古,就需要你了,你明白吗,而你做了选择,就已经入了局,出不来了。”齐先生说道。
“我明白,”婴宁嗤笑道:“我本来只想着找个气运高的护我一时,可没想到还是难逃算计,卷进了天命之争,奴婢是不敢放肆了,谨记先生教诲!”
齐先生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不过,你记住一点,真假天命之子,注定是水火不容。”
婴宁点头道:“奴婢明白,我会想办法消除这个隐患,到时候,少爷的气运理当更上一层楼。”
…………
小巷尽头,慕飞卿端着一个偌大的木碗,盛着半碗饭,黑漆漆的粟米饭里混合着几张菜叶子,油星很少,他却吃得极香。
小院用竹篾圈着,空荡荡的有两间破房子,屋顶上盖着很多杂草,檐角上还在滴着雨水,他就坐在门槛上,满面笑容,地上还有一个竹筒,里面装着水。
喝了一口水,他突然咧嘴笑了,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集市方向,轻声道:“实在想不到啊,睡一觉醒来,居然就混成了这模样,随便来几个人都敢算计到我头上了,真是……真是一言难尽啊!”
“唉,世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谁又不是当局者呢,只是不知道,我也是不是某一个局里的人呢?”
轻轻一抬手,竹筒的水缓缓漂浮起来融进饭里,让有些干燥的饭变得湿润,也可口了许多。
只是,那一瞬间,天穹之上,莫名多了些乌云,那云层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俯视着这个小镇。
“唉,”慕飞卿不由得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暂时还瞒不过此方天道,等再过些时日,就了了这一切因果。
一碗饭吃了一刻钟,竹筒里的水也喝得干干净净了,慕飞卿缓缓站起来,转身准备进屋,突然看到那山边出了一抹微弱的阳光。
接连着下了这么久的雨,终于放晴了。
“太阳出来了,该来的,也该来了,时机,终于到了!”
…………
太阳出来的第二日,整个镇子都从那暮气沉沉之中走了出来,那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沉眠中起来了。
清晨的大雾茫茫中,一路火红的阳光穿透进来,照在太古镇上,仿佛是新生的味道,也在这时候,太古镇外,零零散散或是三五成群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来到了镇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当然,也没太多人关注这些人去了哪里,毕竟每年附近那些镇子村落来这里的人也不少,更何况,这段时间,逃难来的人也不少,镇子上这段时间经常会多出一些人。
某日正午,艳阳高照,有两个陌生人出现在了镇子东边的竹林里,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道人,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手里拿着一个幡子,另外一个是个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也穿着一身道袍,却是崭新华贵。
从那竹林里出来,是一个岔路口,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两人停在了这岔路口前。
中年道人笑呵呵的问道:“师侄,在师门时,曾听你师父说,你的问卦之术已经小有所成,师叔今天就考考你,你算算你应该走哪个方向能有所收获?”
那年轻道姑点了点头,取出三枚铜币,往地上一丢,说道:“我该往南……不对,往北!”
“嗯?”那中年道人诧异的看向地上那几枚铜币,惊咦道:“怎么会?不对,我来试试?”
随后,那中年道人也丢了几枚铜币在地上,看清楚卦象之后,深深了吸了一口气,说道:“难怪来此地前,师兄一再叮嘱,这地方不同寻常,让我随时注意避开因果,这地方因果加持真重。”
“小师侄,你本该向南,可现在丢这一卦受了因果,你且往北吧,不过,你可要记住了,切莫随便与人动手,也尽量不要动用修行力量,否则,会有很大的因果加持,这因果之道,别说你我,就算是掌门,也只能束手无策。”
那年轻道姑嗤笑一声,道:“放心吧,师叔,这小镇能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人?你是来收徒弟的,说不定还会跟人动手,我是来收宝的,是比眼力劲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