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院长连忙点头道:“是啊……他说起话来挺招人厌的,跟你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沈月舫银牙紧咬,眼眶微微发红起来,周围的人都寒毛倒竖,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压迫的窒息感,就连室内的气温都变得炎热起来,似乎所有人都置身于烘炉里一样。
“嘭”的一声,难压怒火的沈月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登时把整个厚厚的豪华办公桌给拍散架,就连地上的瓷砖都咔嚓咔嚓地皲裂出一地的网纹,吓得周围的医生全都后退了几步。
“抱歉,是我失态了……吓到你们是我的错……”
沈月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军、政、医三系的高层,语气再度放缓下来道:
“我之所以失态,是因为那个白愁雕就是我在找的那个男人,白愁雕是他的化名而已,他真实的名字叫洪逸……他是个大祸害,迟早会给淞州市带来重大的伤亡,只他一人的危害程度,就顶得上成百上千头红色甲虫,所以你们一旦发现他,可以将他当场击毙,如果对付不了,就通知我去宰了他。”
何副院长愣了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摘下眼镜,抹了抹疲惫的双眸,支支吾吾道:
“这……沈姑娘何以鉴定他是大祸害,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会给淞州市带来重大伤亡吗?这好像需要法律来鉴别吧……”
“现在这种关头,你还讲法律?我说洪逸是灭绝人性之辈,是淞州市的定时炸(和谐)弹,那他就必然是祸患,留他不得,你们不需要知道详细的机密,只管帮我对付他就好。”
“可是……可是他配置出来的药水,能清理虫毒,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啊……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良好的趋势吧?”
“哼!他那是假仁假义,故作好人罢了,他调配的药水很可能伴随着致命的后遗症,让人生不如死,而且往后,那些喝过他药水的人很可能被一种焦螟寄生虫侵蚀脑子,进而被虫子控制了身体……你们必须知道,他是最邪恶最叛逆的人类,他满心只想反噬人类同胞,转而投入到巨虫的阵营去。”
“呃,这……”
何副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往后退了一步,和沈月舫短短的近身接触,他觉得沈月舫说的话比洪逸更加不着调,凭什么她就认定救死扶伤的洪逸居心叵测呢?而且真的会有侵蚀人脑、控制人体的寄生虫吗?
一个人在理智清醒的状态下,哪怕他人品再坏,也不可能背叛人类阵营,跑去帮虫子对付人类啊,这是无利可图的事,而且害人害己,还要担心被虫子吃掉。
“好吧,沈姑娘说的也许是对的……那沈姑娘你有没有更好的药水配方,你也看到了,这二十多天里,被咬伤的伤员数以万计,城里的药基本被耗光了,其他医院也同样面临着类似的窘境……如果沈姑娘能伸出援手,你将能间接救下淞州市几万,哦不,几十万人的性命啊!”
“抱歉,我没有药水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