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翟急的不行。
老子卡在裘千尺这恶婆子身上一万年了!
一万年!
能不能稍微体恤一下这个热血男儿慌乱的内心,完成任务,只争朝夕啊!
装作没看到绿萼的挣扎和犹豫,催促道:
“丫头,你将绳索系在我腰间,若是杨过走了,正可拉我上去。”
绿萼嗯了一声。
咬咬牙,攀着绳索,慢慢往上攀爬……
刚刚从洞口探出头来,便见杖影纷飞,不知何故,杨过居然与樊一翁斗做一团……
当即叫道:
“大师兄,快别打了!”
说着,从洞口一跃而出。
樊一翁听到公孙绿萼声音,但黑暗中敌我不分,虽然收杖在手,却暗自戒备,并未上前。
杨过见樊一翁罢手,也不恋战,跃开一旁道:
“绿萼,令堂呢?”
这话问的,你不来拉绳索,难道我娘会自己爬上来?
绿萼不想和他说话,独自拽着绳索,顿了一下,感觉甚是沉重,背着脸对樊一翁道:
“大师兄,快来帮忙,我妈妈在下面!”
樊一翁奇道:
“绿萼,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将龙头钢杖插在地上,走过来帮忙。
杨过苦笑连连,想过来帮忙,但两人都不肯给他腾地方。
索性站到一旁,游目四顾,原来处身于一个绝峰之顶,四下里林木茂密,远望石庄,相距已有数里之遥。
绿萼偏过头,欣喜的说:
“大师兄,我今日才知道,我娘还活着!”
樊一翁年纪比公孙止夫妇均大,他是带艺投师,公孙止收他为徒之时,裘千尺已然陷身石窟,因此他并不知道其中苟且。
只道她偶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母亲,便拍了拍绿萼的手臂,道:
“恭喜啦!你让开,我来!”
双手交替,不多时,已将吴翟拉上来。
绿萼叫道:
“妈!”
从樊一翁背后跑过去,扑进吴翟怀里。
吴翟见一个矮个老头抓着绳索,那人长须及地,不远处插着根龙头钢杖,想来便是樊一翁无疑了。
扬声道:
“樊一翁,你来这里厉鬼峰做什么?”
樊一翁大惊,暗忖:
“我在这谷中多年,却从未见过这老太婆,她又如何认得我?”
他年岁已长,又疑虑重重,这一声师娘是无论如何叫不出来,见绿萼扭过头来看着自己,便道:
“师父命我到山前山后察看,以防有奸人混迹其间。”
吴翟冷笑道:
“果然做贼心虚,你这便可回去复命,告诉你师父,一个叫裘千尺的大恶人前来寻仇,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樊一翁大惊,向后一跃,拽起钢杖,就要杀将过去。
但听“啵”的一声,吴翟口中一枚枣核钉激射而出,破空之声如有尖啸,重击在龙头钢杖上面。
樊一翁虎口巨震,钢杖竟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顿时大骇,正要去捡钢杖。
吴翟大喝一声:
“樊一翁,看在绿萼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你若敢放肆,下一颗枣核钉便击你灵台穴,灵台有损,百脉皆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