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娇声道:
“余矮子,怎么不赶快逃走?却在这里等死?”
余沧海瞥了一眼吴翟,怕他出手,只得故作镇静。
坐在板凳之上,端起了一杯茶,一口口的呷着,并不理睬。
将一杯茶喝干,才道:
“我正要等你前来送死。”
林平之喝道:
“好!”
这“好”字刚出口,便即拔剑下马,反手挺剑刺出,跟着飞身上马,一声吆喝,和吴翟并骑而去。
站在街边的一名青城弟子胸口鲜血狂涌,慢慢倒下。
林平之这一剑出手之奇,实是令人难以想像,他拔剑下马,显是向余沧海攻去,余沧海见她拔剑相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心下暗喜,料定一和她斗剑,便可取其性命,以报昨晚嵩山脚下的奇耻大辱,哪料到对方的这一剑竟会在中途转向,快如闪电般刺死一名青城弟子,便即策马驰去。
余沧海惊怒之下,跃起追击,但对方二人坐骑奔行迅速,再也追赶不上,指着林平之马后的飞尘,顿足大骂。
但林平之和吴翟早已去得远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骂声?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见弟子们皆有惧色,终于强行忍住,鼻孔中哼了一声,怒道:
“这女人只不过忽使怪招,卑鄙偷袭,两次都攻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难道他还有甚么真实本领?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不敢跟我正大光明的动手较量?你们都给老子看好了,待再次相遇,瞧道爷怎地一剑一剑,将这女人斩成肉酱!”
他转过身来,回到凉棚中坐定,拿起茶壶来斟茶,只听得嗒嗒嗒之声不绝,却是右手发抖,茶壶盖震动作声。
适才林平之在他跟前,他镇定如恒,慢慢将一杯茶呷干,浑没将大敌当前当一回事,可是此刻心中不住说:
“为甚么手发抖?为甚么手发抖?”
勉力运气宁定,茶壶盖总是不住的发响。
他门下弟子只道是师父气得厉害,其实余沧海内心深处,却知自己实在是害怕之极,林平之这一剑倘若刺向自己,决计抵挡不了。
余沧海喝了一杯茶后,心神始终不能宁定,吩咐众弟子将死去的弟子抬了,到镇外荒地掩埋,余人便在这凉棚中宿歇。
睡到中夜,远远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西奔来,大路上两乘马急奔而至,月光下望得明白,正是白日两人。
林平之叫道:
“余矮子,你武功如此差劲,着实不好玩,奴家这便教你一套剑法,可要瞧仔细了!”
他将马一勒,飞身下马,长剑负在背上,快步向青城人众走来。
余沧海一声呼喝,便有四名弟子挺剑直上,两把剑分刺他左胸右胸,两把剑分自左右横扫,斩其双腿。
林平之右手伸出,在两名青城弟子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在斩他下盘的两名青城弟子手肘上一推,只听得四声惨呼,两人倒了下来。
这两人本以长剑刺他胸膛,但给他在手腕上一按,长剑回转,竟插入了自己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