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目前还没遇到这样的人。
叶枯虽然隐藏资质,但因为他太好看,总免不了被人先入为主的看成是灵炉。
他的容貌可谓眉目如画,肤如冰雪,眸光粲然,绯唇旖旎的像一抹浅涂在羊脂玉上的胭脂,在修士眼里,是属于既能清纯如圣子,又能娇俏如**的那一类尤物。
三个月前他拜入墟云宗,冲着他这张脸,追求者便如涛涛江水般前赴后继,没有停歇的时候。
对此他也有些无奈。
机关术教演会一时间变成了招亲大会,叶枯失去了兴致,将玉简揣进怀里,“刷——”的一声,从树上跳下。
枝叶摇晃,少年翩然落地,玉青色衣袍纷扬飒沓,身姿玉立修长,细致如画的眉眼覆着一层阴影,懒懒走到阳光底下,整个人都仿佛绽着一层光芒。
在此路过的南宗弟子,俱被他这夺目的容貌吸引了目光,低头挤眉弄眼的窥视。
叶枯的暴脾气和武力值在外门弟子院中还是很是出名的,被他揍过的追求者不在少数。
以至于这些弟子们十分佩服敢去追求他当道侣的人。
尤其是在得知他不是灵炉之后,还敢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也有情况特殊,比如半个月前,一个不知死活的内门弟子进了外门弟子院,跟叶枯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灵炉,因为我的家族已经给我安排了三个灵炉,你长得不错,我只要你做我的人,你也不用自卑……”
话未说完,此人被打成了猪头,外门弟子院一度传言,这位仁兄被打后的尊容,吓跑了他的三个灵炉,并且被戒律院以“有碍观瞻”的罪名罚禁闭一个月。
其实,叶枯不是真的想打人。
他只是觉得,因为认定他是个灵炉,就来追求他做道侣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与他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虽然他的内丹没有立即变成红色,但也许是因为刚接触,没什么反应。
所以先打一架,增加他们之间的交流,看看能不能激发对方的八字与他更不和点。
只不过打了那么多架,一个也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叶枯下树以后,路边的石头上慢慢的站起来一个灰衣弟子,手臂系着戒律院的标识,跟在他身边道:“这位师弟,你私自攀爬树木,破坏果树,乱扔果皮,有违门派戒律,你是哪一院的弟子,姓甚名谁,我要把你的名字记下来……”
叶枯走了几步路,只感觉耳边一直跟着挥之不去的嗡嗡声。
“什么东西?”
回头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个弟子在他身边站着,抱着戒律院的记名册,正低着头喋喋不休。
叶枯问:“这位师兄,你有什么事?”
灰衣弟子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攀爬树木、破坏果树、乱扔果皮……
叶枯愣住,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犯了这么多宗门戒律,便老老实实道:“我叫叶枯,乾院外门弟子。”
戒律院弟子记下了叶枯的名字。
他抱紧自己的记名册,目光有些闪烁的说:“按照第一千三百零七条戒规,你需要为一名教课长老洒扫侍奉七天。”
他说:“那就乾院卿不语……卿泽长老吧,他那里正好缺人手。”
说完,偷偷看了叶枯一眼,似乎是生怕他反对。
“卿不语?”
这三个字似乎有点熟悉……
叶枯也没有多想:“好,我去领罚。”
戒律院弟子递给他一个签字牌。
“七天之后让卿不……卿泽长老画字就行了。”
说完,他暗暗松了口气,谁不知道卿泽长老是个出了名的狠毒冷美人,从不喜与人说话,外号卿不语,要是侍奉时一个让他不满意,别说跟他非亲非故的外门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不死也要被打的脱层皮,极难伺候。
虽说卿泽长老俊美非常,可架不住他的脾气,一个眼神都能刮骨三分,卿泽长老那里已经一个月没有弟子敢去侍奉,而他的朋友被杂务堂强制安排过去,幸亏他帮朋友找到了这个……替死鬼。
这个叫叶枯的他其实见过一面,听说他武力非凡,打架从来没有输过,应该扛得住打吧……
戒律院弟子虚心的哆嗦了一下,匆匆离开。
戒律院弟子走后,叶枯将木牌收了起来,想着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去卿泽长老那里把活干了再说。
第2章
按照木牌上的指示,卿泽长老住在外门霁云峰,独占一隅,不与七十二院的任何一院有所关联。
在墟云宗的规定中,长老享用一整座峰的资源,是内门三十六位首席长老才有的特殊待遇,但据叶枯手上这张领事木牌上所录,卿泽只是一个普通的代教长老而已。
代教长老是所有长老中地位最低的,只不过比内门弟子略强些,众弟子见了以师长相称。
不知道这位卿泽长老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枯疑惑之中,花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找到了霁云峰所在的位置。
这里不能不说是个风水绝地。
入夜,长空中红月如血,紫色的天穹被月华渲染,透着一股苍凉与诡谲。
深林之中,一处宫殿在月色下显露,如果没有特殊契令,外人无法寻到此处。
合欢宫位于魔渊之境边缘,与昆泽境相邻,从宫中抬头往东看,夜穹的尽头渐渐染上漆黑的墨色,隐约可见几点星光。
合欢宫内布有迷障阵,一到夜间便迷雾森森,看不清路,为的是防止外人趁夜侵入,也为了限制弟子偷偷跑出宫外。
合欢宫虽然实力不输其他门派,但由于宫中弟子实际都是合欢族人,因为血脉的缘故,合欢族弟子多以灵炉为主,为了防止外人觊觎,向来都防守森严,对弟子的管束也十分严厉。
很多弟子在学成之前,甚至根本没有出过合欢宫。
夜色渐浓,合欢宫弟子居的一个屋顶上,瓦片轻轻响了一下,随即一个朦胧的影子一闪而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片刻安静之后,叶枯从屋脊后面伸出手臂枕着脸,他穿着一身杂役弟子的青灰色短打,脚上是普通的布鞋,卷起袖子和裤腿,伏在弟子居处的屋顶上,像一只轻巧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