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几眼,最终还是递给了孟西洲,“我知道这是她画的设计图,请人做出来的婚戒,送给我,浪费了。”
他知道。
南风当然知道。
她画图的时候,就是坐在他身边画的。他还指着她的图,给她提了点意见。
从她把这枚戒指给他的时候,他就一直随身带在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曾多次他想戴上无名指,但“被迫的婚姻”和“对白沐的忠诚”让他放弃了念头。
只有偶尔需要去陆家南家,或是与陆知意一同站在公众面前的时候,他才用着“做戏”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戴着。
好像这样,他既对得起白沐,也对得起陆知意。
孟西洲接过戒指,一并放进了盒子里,“谢谢,若小姐度过了这次难关,有关您三倍买下这栋宅子的差价,我们会悉数补上。”
“不用,就当补偿她了。”南风说。
孟西洲离开别墅,汽车的声音也在林荫道上渐行渐远,慢慢消失。
南风收回视线。
他上了三楼衣帽间,按照小保姆与陆知意的对话,他找到了柜子底下的抽屉。
拉开。
入眼就是满目琳琅的星星。
满满一抽屉。
还有一部分是卡纸,没有折完。
里面有一张贺卡,贺卡表面上画着一对卡通的“南风和陆知意”。
南风拾起那张贺卡,摊开。
顶上一行彩色的字:“亲亲亲亲亲爱的南风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我上周去做了B超,我怀孕了!南风,你要做爸爸了哎。虽然是在我们吵架的晚上有了这个宝宝,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我本来是想立马告诉你的,但想着再过几周就是你的生日,我连同这些星星把这个惊喜一起当做礼物送给你。”
“南风,你会和我一样开心的吧?”
“我最近想明白了很多,也觉得自己变温柔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蛮横了。以后做了妈妈,我会更加体贴你和宝宝的。”
“生日快……”
贺卡内容的最后一个字,在“快”这里结束,字的底下有一滴墨,大概是陆知意在写贺卡的时候分了心。
他能想象到画面。
那天晚上她在这个房间写贺卡,听见林荫道上他的车子回来了,便雀跃地放下笔下楼。
到了楼下,看见白沐坐在那,所有的喜出望外都变成了大失所望。
然后——
他冤枉了她,她受冤枉动气上手捅了白沐一刀,他错手推了她,她倒在钢琴旁,看着他急切抱着白沐离开,而她身下血迹蔓延。
“先生?”
“先生?”
小保姆察觉不对,立马跑过来。贺卡上有几滴泪,南风唇角有血。
南风当晚进了急救室,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抢救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
医生说:“连续半年多时间超负荷工作,身体吃不消。近段时间感冒引起肺炎,加上不知道因何过激,出现肺部出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