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直性格独立。从不是一个只知道依附男子的人。要是裴鸣因为她而放弃了想做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裴鸣坐在地上不想起来。在眼下的权衡利弊。
皇帝那边并不希望侯府的功劳再多下去。
父亲是陪了他一辈子的功臣..却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就因为几句莫须有的谗言。现在细细想来,又或者是早就谋略多年吧。
幸亏母亲的智慧,才得以保全他的平安。
那时正好碰上哥哥走了,自己一身的伤,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只能卧床休养。
父亲因罪下狱,母亲一个人宫里宫外的跑,的确很不容易。
他看了眼腰间的佩剑,隐隐动了想死的心。立马意识到了不对,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那边非易和云卿在街市闲逛。
云卿一直在问裴鸣,后来到底如何了。喋喋不休。裴鸣颇为头疼。但就是不肯松口。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突然窜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穿着整齐盔甲的人。
声音像老旧金属互相碰撞摩擦,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让开让开,不要冲撞了宸妃”“不想死就滚开!”
非易拉着云卿躲到一边。
“都给我跪下,别抬头!”
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这个宸妃排场很大。前前后后起码过去了上百人。
实在太安静了。云卿悄悄地抬起头,却正好看到那个宸妃的轿子。
风有些大,把帘子吹来了。宸妃皱了眉,轻轻扯了扯帘子。
云卿看见她妆容明艳,五官精致,头上带着一整套,只在壁画里见过的那种,类似供养人的簪子。华丽异常。
只是脸上没有一点活力生机,死气沉沉,一点表情也没有。
只仔细看了这一眼就被人发觉。宸妃身边的一个侍卫投来恶狠狠的目光。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达官权贵,都是早早有人开道。然后队伍很长。
看云卿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非易给她解释。
“冥王寿辰要到了”这里确实整个地府最好的地方。离冥王宫不远。
“他们早干嘛去了,现在急匆匆地,人又这样多,赶得上吗?”
“冥王这次寿宴办得急,前段时间他去狩猎,无意被伤了肩膀,把很多年前的旧伤弄得复发啦,几个重臣想趁机夺权,冥王自然不乐意,只能借寿宴之名,把这些分派到四处办事的手下都召集回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鬼差不应该是很普通的官吗?”
“现在整个地府的大官小官之间都把这个传遍了”
两人在袖子下握住了手,十指相扣。有情意像水一般,在心底里默默流淌。
“他寿宴你不去啊”云卿随口一问。
“倒是可以”非易转过头来,朝她认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