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长长的黑色廊桥,我看见了其中错落的几处宫殿,挨着很近,像是一个人的居所。她带我跳出廊桥,我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大川。
白日之下,黑色大川,浅浅清水被映成银河迂回在大川之上,淤泥平整的铺在清澈浅浅的水流之下,在那水上盛开着瘦弱的白色的无叶花,花拥挤成原野,慢慢向前挥洒,百丈之外,花渐渐疏落,只剩下黑色大川上铺着的银河似的水流了.....水流无穷无尽延伸。
我踏着脚下白色的花朵,那么干净的花被践踏竟然渗出血来......
许多奇怪的人从头顶飞过,他们有奇形怪状的翅膀,或像蝴蝶,或像鹰,或像凤,翅羽是黑色玄铁所造,眼睛似的花纹。翅骨缠绕着银灰色的锁子甲,他们的手腕脚腕依旧被厚重的锁子甲缠绕着,他们脸上挂着一个银色面具,好似从肉里长出来的......
“归宗大人就在前面!”小娃娃兴奋的在前面跑着,我定睛望向百步远处,有个黑衣人坐在白花丛中,他对面还坐着一个红衣人,那红衣人离他很近,他执笔好像在为他画眉......那红衣人好像春秋啊......我飞快向红衣人跑去,当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时,黑衣人手中笔还未来得及放下,他转头看向我,我惊异不已,我的心像被撞了一下,被压抑一阵后跳的越来越快,这个黑衣人怎么和春秋那么像,这凌傲天地的气度是我第一次见,但却有相识很久的感觉,他对我淡淡一笑,放下笔,缓缓站起身来。
笔沉在白花下浅浅的清澈水流里,被碾碎的白色花瓣成红泥漂浮在清水上,我低头看着那红衣人,他僵直的坐在地上,眼睛微微垂着,眉上红色印记只画了一半,我确定这就是春秋,他怎么一动不动呢......
“春秋怎么了?”我开口问他。
他却什么都没说,抓住我的手一拽将我抱在怀里,我后背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他握着我的手捡起水流里的笔,轻轻一蘸水上红泥,笔尖血红,他握紧我的手,为春秋点全眉上血红......
“春秋,他怎么了?”我又问了他一便。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他放开了我的手,笔落入水中,他起身,春秋也跟着他起身,他们一个掠影消失在远处的一座黑色宫殿里......
留我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个小娃娃跑过来推了推我的脑袋:“快跟上归宗大人啊!”
“他是归宗......他为何和春秋长的一模一样......”
“你跟上他就知道了!”小娃娃故弄玄虚,眼角眉梢带着带着坏笑......
我起身理了理潮湿的衣裳,跟着那小娃娃向着座黑色的宫殿跑去。
黑色宏伟的宫殿仿佛一个水墨世界,宫殿沉重的黑色屋檐下,挂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牌匾,牌匾上用寒铁画了三个字,野渡府,这三字起笔狂狷收笔有力,这三字下是雅致简单的黑色木门,木门有些陈旧,边角处剥落了黑色,露出浅淡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