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渊引魄咒开始渐渐吸收钟馨聚集起来的血光。
郎溪警惕的看向四周,她对邢桑喊道:“七哥,你快看周围的人!”
只见,在唐德路附近的所有路人,都忽然身体发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这时只听一阵乒乓的响动,一辆汽车横冲直撞的向一个晕倒在马路边的女人冲了过去。
郎溪见到那车里的司机也已经昏厥过去,霎时也未有多想。
她飞身到了汽车的前面一把握住了车前盖,逼停了这辆车,才没有让车里车外的无辜之人车毁人亡。
却见,血光越来越浓郁,而且不止是唐德路附近的人们开始昏倒。
邢桑向周一和付其余喊道:“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尽量阻止和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是,七哥。”两人应道,向华海市的其他街区飞身而去。
钟馨不屑的说道:“垂死挣扎。”
邢桑向前走了一步,真挚的对钟馨喊道:“钟馨,我明白你的痛苦。”
“我在这世上活了几千年,世态炎凉、人心叵测我都见过。”
“可是,这世间也并不是所有的事物和人都是恶的,它还有善存在的!”
钟馨狂笑道:“哈哈哈!太可笑了!”
“善!善!哈哈哈!善!”
“这个字只存在书中,只存在冠冕堂皇的伪善之人的口中!”
“只存在没有纷争,没有恶念,没有欲望的新世界里!”
“他们都该被净化!被清洗!被驱逐出这个世界。”
“而邢桑你!作为遥山远的执命人,竟然毅然决然的放弃你的神职。”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曾经以为你和那些活的太久已经忘了什么是正道的虚伪之人不一样!”
“可是,如今想来,是我看错了,你不配做一个秉公无私的执命人!”
就见这时,一把白色长剑从邢桑的身侧飞过,向钟馨的方向刺去。
邢桑见势迅速一把握住了那长剑的剑柄,收了回来。
“七哥!你!”郎溪惊道。
邢桑严肃道:“郎溪,先不要动手。”
郎溪不悦道:“七哥,钟馨已经不可救药了,她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资格责备你!”
邢桑缓和的摇了摇头说道:“郎溪,无论钟馨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那些都已经发生了,虽然已经不可挽回。”
郎溪可以看得出来,邢桑眼中的落寞和悲哀,她还要说什么,却仍是没有忍心说出来。
邢桑把剑扔给郎溪,回身看向钟馨,却见她的双眼中冒出黑色火焰,狰狞的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地上。
那里躺着三个昏倒的路人,钟馨顺势挥出一掌,一道血光飞向三个路人。
“不要!”在邢桑制止的喊声中,那三个路人的灵魄还是被拽入了默渊河中。
邢桑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用近乎质问的口气问道:“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
钟馨嘲笑着吼道:“你说他们无辜!真是太可笑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你知道吗!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他有妻女,有幸福的家庭却仍是不甘心。”
“仍是要出去沾花惹草,只为了他所谓的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
“还有那个孩子,你以为就是纯洁无害吗!”
“要不是他为了报复邻居。”
“故意在邻居家门口洒满了油,那家的男人也不会在匆忙出门时滑倒而摔死!”
“这便是你所谓的无辜和善良吗?”
邢桑摇着头说道:“钟馨,这就是人性!”
“它复杂、贪婪、甚至卑鄙,可是这却是真真实实的。”
“你从来都不明白,你以为这世间只是非黑即白吗!它却还存在着灰色地带。”
钟馨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她又要挥出一掌向其他昏倒的路人。
邢桑知道,此刻的钟馨无论她再与她说多少,都是无用的,仇恨和痛苦吞噬了她太久!
她已经彻底被五残之识吞噬,失去了原本的意识。
钟馨就似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她要将整个华海市拖入无间狱中。
城市的地面开始上下浮动着,仿佛要从地下涌出什么巨大的怪物一样震动不断。
狂风开始从身边怒吼起来,邢桑的凛凛寒光的眼中闪出了浓郁的杀意。
就见,她的右手手中显出了无恒断剑,横在自己的面前悬在半空中。
邢桑低下头,双掌交叉举过头顶,念道:“真伪权衡,震威秉公正;”
“阴阳判断,睨眼察秋毫。开!”
霎时,邢桑的短发不见,而是竖起了插着红木簪的发髻长发随风飘摇着。
一身玄色金云纹的束腰衣衫,全然不见了简单的衬衣女和裤子。
她抬起头看向钟馨,眉心处闪着一道黑光,细看去竟是玄武印痕!
“执命判君!”郎溪惊道。
原是,邢桑竟然自行打开了封闭了三年的禁制,将执命人的灵核放了出来!
“邢桑,我早就说过!你的本性如此!我终于可以见到真正的太山府君祭!”钟馨狂笑着。
却见,邢桑的无恒断剑忽然消失,飞去了她的手中,竟是一天闪着黑光的铁链被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