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萍神色一僵,欲言又止,只含糊说采苓采薇两个昨儿个夜守累了,现都在屋里歇息。
嘉月大为奇怪,心里的疑惑越重,她略想一想,道:“采萍,我有些饿,嘴里又淡淡的没有味道。”
采萍听完,舒展了笑颔首道:“奴婢这就去厨司做碗虾仁粥来。”说罢便忙着去了。
嘉月半支着身子,望着李承泽问:“王爷可是怪罪了采苓、采薇?”
“你躺着。”李承泽皱起眉头,目带责怪的瞪了她一眼,嘉月立马乖乖躺好了。
他一面用被子紧紧将她裹住,一面道:“你当日落水之事实在蹊跷,请来太医诊脉,太医说你的饮食里让人掺了伤人血气的东西,我不得不以防万一。不过你放心,只是禁足。”
嘉月也明白这里面的弯绕,有片刻的失神,又坚毅了神色道:“王爷,她们同我自小一道长大,素来忠心耿耿,绝不会起了二心!”
李承泽静静凝视着她,“你也未免太放心了,若她们真起了二心呢?”
“不会!”嘉月断然道,“采苓、采薇纵然是有不妥当的地方,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她们,况且,是我不要她们跟着的……王爷不要怪罪她们。”
李承泽无奈,叹了一声:“依你便是——你性子太正了,阴毒的伎俩怕防不胜防,待去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你慢慢清理便是。”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担心护不住她。只是她困惑不解,她与人素来无怨无仇,是何人要害她?她低下头深吸了口气,低低的问:“王爷可知是何人要害我?”
李承泽微微一思量,“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他停了一停,止住了口,不再多说。嘉月也仔细琢磨了一下,不过有一点想不透,到底是谁能将手伸的这么长,日日在她的饮食里做手脚?还这样无声无息的。
这京城,真是个要吃人的地方。
嘉月凝神想着,有些后怕,李承泽抬手轻轻落于她头上,柔声说:“不要费心琢磨这些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经。无论是谁,既下了手,就别想全身而退!”他眯起眼,杀意顿现。
嘉月低头默想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说:“不论是下毒还是落水,都有人一步步诱我入毂,我虽无意参与其中,如今看来却已身在其间了。”
李承泽俯下身环住了她,“别怕——你这次……吓坏了我。”
嘉月胸口几丝暖意流动,语气轻快道:“王爷别担心,我自有菩萨护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听她这样讲,李承泽忍不住一笑。
嘉月又静静道:“王爷,与其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如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李承泽已明白她的意思,略略挑高眉毛,“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只要饵够大,还怕鱼儿不上钩麽?”嘉月笑着,露出一点小巧梨涡,目带狡黠。
李承泽弯了下嘴角,点头道:“夫人盘算得宜,可做幕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