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春雨贵如油。
只是现在的大唐,或者说关中是没有这样的待遇,干旱还在继续。
沿着渭水两岸,一架架用来汲水的水车被架起来了。先进一点的翻车,比较传统的翻车,这个时候都被快速的立了起来,在不断的汲水、灌溉。
关中大旱,这已经成为了越来越多人的共识。春耕已经被耽误了,夏收肯定会影响。现在很多的农民都无比担心,财力丰厚点的地主,这个时候也在纷纷的力保一些肥田。
大家现在也算是心里有数了,他们都知道今年肯定不好过了,能够有点产出就要保一点。
李崇义来了,带来了请柬,“游骑,我成亲时,还望游骑多多费心。”
陈礼笑着接过请柬,笑了起来,“好说、好说,我这些时日好好准备,送个好礼物。”
只是打开请柬的时候,陈礼一下子愣住了。
本来以为只是去送个份子钱、凑热闹而已,怎么这就变了?
“傧相?”陈礼看了看请柬,盯着李崇义,“你确定让我当傧相?”
傧相,其实就是伴郎。
只是这个年代的伴郎,还要在举行婚礼时替主人接引宾客和赞礼的。正常来说,年轻潇洒、气度谦和、谙悉礼规、反应灵敏,这是基本的要求。
而陈礼,自认为好像也就是第一点要求可以做到,他除了一张脸达标之外就没达标的了。
李崇义看着陈礼,笑着说道,“游骑,这也没办法。我的那些堂兄堂弟,要么已经成亲了,要么还太小。其他人,身份也不是很合适。”
陈礼指了指自己,打趣道,“你可别忘了啊,我这就是一个开国县子!我这要是去了,女方势必觉得失礼,说不定还要说你们河间郡王府看不上她家呢。”
李崇义有些尴尬,许久后开口,“范阳卢氏。”
陈礼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五姓七望对吧?”
“说来,我那未过门的娘子是范阳卢氏长房,算起来还是邢国公的外甥女。”李崇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对陈礼说道,“游骑,可明白了?”
陈礼摇头,我好像真的有些搞不明白,别打哑谜好不好?
李崇义叹了口气,说道,“邢国公的夫人也是范阳卢氏,你可明白了?”
邢国公就是房玄龄了,他的妻子据说就是‘吃醋’这个典故的由来。
说的是李二为了笼络人心,要为当朝房玄龄纳妾。接过李二的妻子不满,哪怕李二威胁卢氏在喝毒酒和纳小妾之中选择其一,接过卢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毒酒’。
吃醋,房玄龄就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再次流传千古了。
陈礼楞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不会吧,那些人知道我?”
李崇义点头,就邢国公那惧内的性格,再想想房家的两位公子、尤其是那个小小君子房遗直,他们可是带着‘任务’和陈礼交好的。
毕竟说起来,房玄龄可是亲眼看到陈礼从天而降以及返老还童的,这是大唐最坚定认为陈礼是‘谪仙’的一员。
陈礼叹了口气,也可以说死心了,“行吧,我去好了。不过我多嘴问一句,到底多少人知道我的来历?”
李崇义笑着,无比自信的说道,“只是少数人才知道,多半就是一些顶尖的世家大族,或者圣人心腹。”
“可是我现在是凡人啊!”陈礼没好气的说道,“这要是再想着什么,我也拿不出来啊,我也没那本事啊!”
李崇义笑了,看着陈礼说道,“游骑,你现在是不是凡人,没人在意。我也不说假话,谁都知道你是来自哪里,没有人敢小看你的来历!”
我现在是谁不要紧,我以前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前也是凡人啊,只是因缘际会的来到了大唐而已,只是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在大唐最有权势的那几个人眼前而已。
陈礼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也根本没办法解释,只能听之任之了。其实陈礼也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一个身份,他也没办法过得像现在这样舒坦,身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