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家人都不理解涂霖为什么突然想起盖这么奇怪的房子,难道纨绔性情复发?涂霖只好解释:“孩儿闻听冬天没有绿菜吃么,这样会影响人的健康,搞不好会生病的,爷爷和姨奶奶们年岁大了,冬天不可缺少绿菜,孩儿盖了这么一栋房子,冬天就可以种菜了!”
“又是你那神仙师傅教授的?他老人家都教了你何种学问了?”涂霖挠了挠头,盖大棚种菜算是什么学问?植物学?这在后世是极其简单的事情,还算的上是什么学问啊。
“师傅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孩儿也是无意间想起来的!”涂霖发现自己撒谎撂屁的技术提高的很快,玩的娴熟,至于家人信不信就不管了,反正花房里都盘上大炕了,那就连家里一起盘上,这样冬天就好过多了,冬天睡床,没有暖气,不得风湿骨病才叫怪了呢。
花房建好了,土豆地瓜立即被转进花房里放着,烧上炉子,温暖潮湿的地方正适合植物生长,菘菜,也就是白菜,还有韭菜、芹菜、菠菜等等常见菜交由下人种植打理,辣椒和玉米涂霖亲自看护,为此特意把书房搬了进来,每日间在里边读书,顺便照料一下辣椒和玉米地。
母亲是看一次哭一次,儿子肯定又是纨绔性情发作了,好好的学问不做非得干这些贱役。涂霖纳闷,这怎么成为贱役了,赚钱的买卖啊,这些东西汉朝还没有呢,等着以后推广开去,不仅能赚大钱,而且这个世界上还能少死无数人啊,想起后世摄影师拍摄的非洲难民,饿的皮包骨的孩童,心中就泛酸,这个时代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解释不听那就算了,反正他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不学无术坏事做绝的纨绔子弟,一个则是身负神仙学问的神仙弟子。女人只关心自己的家,国家大事哪是他们操心的。二叔就很好,只解释一遍就开开心心的走了,当然心中还有些疑虑,对这种能亩产六七百斤粮食表示怀疑,从未听说过还有一种粮食叫苞米,五谷里根本就没有嘛,啥,海外之物?神仙就是神仙,海外宝物也能信手拈来。
涂霖依然我行我素,早上起来固定晨读半个时辰,识字是一个大问题,文言文繁体字也就算了,主要还是小篆,而且是写在竹简上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蔡伦明明都已经改进了造纸术,为什么还缺心眼似的写在书简上,这玩意又沉又占地方,就这东西东方朔给汉武帝进书可不得用牛车装么。写字更是一种折磨,本来想把脑袋里的那些东西通通记录下来,手握着毛笔就是写不上去,一张竹简将将写上十几个字,还勾勾巴巴的难看死了,用族中三叔的话说像鸿爪雪泥,太打击人了,就写的难看也不能说成老母鸡在雪泥地里扒拉出来的脚印啊,气的一把把毛笔扔的老远,等以后把鹅毛笔搞出来再说。
父祖终于还是赶在第一场雪前回到宛城,全族人都到城外迎接,早说过家族发展壮大是得利于爷爷涂逸的禄位高升,虽然官居九卿紧紧一年多,可在名士层次内也颇有影响,如今官爵被夺,可人还在,名望还在,来日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相见时,全家人痛哭流涕,涂霖这样一个自认为眼泪流干的人也是眼泪簌簌,无他,爷爷涂逸看上去老了二十岁,头发胡须皆白,皮肤苍老,眼眶深凹下去。父亲涂凌也是两鬓斑白,精神状态极差,此次波澜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兄长、三弟,我给家里招祸了,给家里招祸了......”从马车上下来,族长大爷爷与三爷爷立即上前搂住爷爷,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族长大爷爷则拍着爷爷的后背,安慰着:“这不都过去了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走,回家......”
随后二叔、三叔纷纷上前见礼,然后接着哭,总之就是一路哭回家的。族长大爷爷下令今日庆贺涂逸和涂凌安全归来,全家大开宴席,这个时代没有多少娱乐节目,那些世家大族可能会养一些歌姬、舞姬,涂家这种新晋发展的家族哪有那资本,庆贺的方式就是吃一顿,高兴的事就是大吃一顿,如果是大喜事那就狠狠的吃一顿,如今这种生死一瞬间的事自然要狠狠的吃一顿,规格要比前些时日庆贺涂霖有个神仙师傅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