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醒来时,是在马车上。
马车被重新布置,她躺在软榻上,缓缓睁开眼睛。
望月惊喜地喊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沈千夏迷糊地问:“我睡了很久吗?”
望月点头,眉宇完全舒展过来:“睡了两天,我们现在去允阳的路上。”
她撑着身子坐起,瞧了眼外面,此时已过邺城,临近允阳。
“为何如此匆忙啊?有什么急事吗?”
望月捂嘴笑道:“急事不就是你吗?洛药王说你的蛊刚解,不能在极寒之地久留,于是王爷就带着你马不停蹄赶路了。”
原来是这样啊。
“容湛呢?”
“他在驾马车,大概是怕你被颠簸到,所以亲自上阵。”
话落,望月将已备好的粥递给她。
“洛药王估计您是这个时辰醒,果然是准的,王爷在邺城给您熬的粥,还是温的呢。”
沈千夏觉得很饿,觉得粥也是美味了。
望月大概是心情太好,话一直不停:“你这几天要吃清淡点,三五天就能彻底恢复。”
“小姐,您体内终于不再有拿瘆人的蛊虫,以后可以无所顾忌了。”
沈千夏怔了怔。
这时,马车门被推开,容湛的身影撞入眼帘。
高姿清贵,儒雅至深。
望月识趣地退到马车外,容湛疾步在她身旁落座。
“还痛吗?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容湛一口气问很多,沈千夏好笑地看着他。
“我该回答你哪个呢?”
他笑了笑:“还痛不痛?”
她摇头:“我已经没事了,放心。”
容湛轻轻揽住她,如释重负:“那就好,当时看到你那般隐忍,我真的心在滴血。”
沈千夏靠在他怀里,语气很轻很软:“都过去了,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心中感慨万千,这一路走来,虽然很艰辛,但是因为有他的陪伴,很多事都变得简单。
历经各种风浪后,他们终于能如此平静地处在一起。
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马车在官道上驰骋,两侧是初秋的景象。
农田里一派收获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稻谷香。
容湛带她先看了正在建的宫殿,带她去田间感受大家的喜悦,在允阳,她总是能整个人放松,觉得很是惬意。
他说等她完全恢复,就一起回司徒家。
沈千夏觉得他总是能很好地拿捏住她的心思,自己确实不想让家人看到这番憔悴的样子。
他们住到了怀悠镇,在容湛的精心护理下,她恢复得很快。
不管是上京,还是北越,都在容湛的安排下逐渐归于宁静。
夕阳西下,沈千夏坐在树荫下,问容湛:“我哥要过段时间才回吗?”
容湛勾唇:“他被苏果留下,要过段时间了。”
沈千夏闻言,嘴角漾开笑意:“看来还真是有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