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安也被气的够呛,但他显然也认出来对方是太傅的女儿,就那个跟他爹在朝堂上唇枪舌战大几百来回合的迂腐教书老头,于是磨了磨牙摆摆手:“行,你先走,明儿结束之后找个清静地吃吃喝喝。”
没人理苏乐假惺惺的道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人授意或者怂恿粉姑娘不会在这种地方随便得罪人。
苏乐堪堪维持住面上表情,心下嫉妒之情野火燎燃,放在裙上的手攥紧了。
秦照照喝多了茶水,让跑堂的给她指个路,顺着走了几步到了盛春楼后院。
后院人少,勉强算住店的地方,种了好几棵枝繁叶茂的常青树,斑驳的树影撒在地上,安静得很。
她正东张西望呢,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檀木沉香,又被称为沉香之王,除了香唯一的特点就是贵。
“阿照,过来。”
听见这个称呼秦照照默默回头,脑子里不知为什么出现苏乐最后的死相,心里复杂。
姒郁立于一棵常青树下,离秦照照不过两三丈距离,轻裘缓带,眉眼温柔如水。
秦照照没有动,反而轻而坚定地后退了一步。
“姒郁,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
隔得远秦照照都看见姒郁脸上清风明月一般的笑意一滞。
一息之间姒郁就站在了她对面,微微低头自说自话:“阿照,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替你建了一座金屋子。”
秦照照瞳孔一缩,逼迫自己站定了。
这话前世情浓之时姒郁也说过,他一边笑一边注视着秦照照,认真道:“阿照真好看,真想给阿照建一座金宫殿,藏起来。”
那时候是调情这时候听来惊悚又毛骨悚然,秦照照汗毛倒立。
许是秦照照的反应取悦到姒郁,他叹息着伸出手温柔缱绻拿下秦照照发髻间的一片枯叶,语调温和平淡:“对了,阿照若是不乖,还有金链子。”
然后姒郁身边温和气息陡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郁色,他轻眯着眼幽幽发问:“阿照,你刚刚说什么?”
秦照照心里开始敲警钟,鼓起来的勇气“啪”就没了。
她泄了气,没精打采:“没说什么。”
姒郁没想这么轻易放过她,这几日他一想到秦照照说过的话胸口离心脏毫厘之差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在他知道为什么之前至少得从他的小姑娘那里讨些惩罚。
哦,想起来了,还有宋家那个活不长的蠢货。
姒郁视线从小姑娘饱满额头开始往下,然后是漂亮清澈的杏眼和秀气鼻梁,最后落在娇艳红润的唇瓣上。
秦照照第一时间发现了姒郁逐渐危险的眼神,她一惊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挡。
姒郁比她更快,右手干脆利落制住了秦照照的手臂扣在上方,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像是发泄,秦照照这几天胆子太大了,拒婚不说还屡屡说话踩在姒郁底线上,今日和宋远安的见面基本上成了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