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松绑了,只有佟怀信被遗忘在地上,他也只能无谓的像条虫一样剧烈的拱来翻去,试图刷出存在感。
乔锦心哪是忘了给他松绑,只是在迟疑要不要松。
看佟怀信在地上蹭的绳子都要磨破一道了,乔锦心才一脸纠结的的俯下身,拿掉塞他满嘴且挺深的脏布头。
“呸呸呸,咳咳咳,这哪个臭水沟里烂布啊,一股陈年旧抹布的味儿,熏得人都要吐了。”
嘴一得已解放,佟怀信抱怨的言语就喷薄而出,连带着咳嗽出来的口水基本就是个淋蓬头。
乔锦心猝不及防接受了一番“洗礼”,急忙后退与他保持相当距离,却还是在那张嘴的一张一合之间发现了“新大陆”。
“霍哟,你啥时候装了颗绿门牙啊,挺时髦的啊。”
乔锦心这一喊,马上吸引了不少人上前促头来看花样精,佟怀信见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要暴露,窘迫的紧闭着嘴,不敢再发一言。
原是那日在张记补齿铺子,他张口便要了最贵的义齿,镶完了才知道是翡翠的。
这翡翠虽也是贵重之物,但这剔透泛绿的色儿,还是门牙,一张口就满嘴泛绿光,这要是出门打交道,到哪儿都是焦点,都是笑柄,又总不能时时刻刻捂着嘴。
他老觉得是那张记故意报复,又找不到把柄,便在府中郁闷呆着生闷气,外出抛头露面要见客外出的事,一应是师爷齐远在张罗。
“哎呀,怕什么,没人嘲笑你。”
乔锦心好心拉起他坐好,开始为他解绳子。
“我都听说了,你为了一个姑娘跟人打起来磕掉了门牙。”
“哪有什么姑娘,你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无稽之谈,以讹传讹。”
见这谣言,乔锦心都信以为真,佟怀信又憋不住开口,赶紧解释。
“哎呀,为了心爱的女人动手,挨揍了不丢人,我觉得还挺爷们的。”
“是吗?”
听到乔锦心的肯定,佟怀信竟然莫名心头一漾,泛起一丝小涟漪。
虽然这肯定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的。
“那你是喜欢替你出头的男人了?”
佟怀信趁机又跟乔锦心谈上心了。
“也不一定,但他最起码要尊重我吧。”
乔锦心还在一道道慢慢解着绳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还是我来吧。”
这温馨场景,顾维均看的心里越来越堵,干脆是过来直接抢活儿。
“你要干什么,我不用你解!”
佟怀信“弱小无助”的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一片黑气环身的顾维均,黑云压城般逼近。
幸好乔锦心也在这里,就更加故作柔弱,惊恐万分的往后挪,头直靠着乔锦心肩膀。
“顾维均你干嘛啊。”
乔锦心皱眉,单手拒着顾维均,另只手则毫不客气的狠狠拧着着佟怀信的后颈皮。
“你俩能不作了么?”
顾维均不理,他冲着佟怀信恶狠狠瞪眼。
“你离她远一点!”
“我就不!”
佟怀信一脸傲娇,死猪不怕开水,被乔锦心拧的生疼,照样紧紧抱着她胳膊不放。
“起来。”
顾维均也上前来拽她另一只胳膊,两个人暗中较劲的。
“你们俩,有完没完啊,我又不是玩具!”
乔锦心大力甩开二人,独自站起来分头数落。
“你!堂堂知府,又是做表哥的,事事退让一步又能怎么样呢?”
“还有你!仗着自己聪明绝顶,心思缜密,老是暗地里给人使绊子,你不招他,他个没脑子的能成天跟个疯狗一样,追着咬你么?”
“也是,”顾维均眉开眼笑的,深以为意。
“夫人说的句句在理。”
“夏瑜,你什么意思?”
佟怀信原以为是要和解,回过味来才发现是暗搓搓骂他是没脑子的疯狗。
“没什么意思,佟大人,你好好在山上休息,过两天燕寨主会派专门的人送我们下山。”
乔锦心惊觉自己出言不妥,马上换了话题。
“过两天?明天不走吗?”
佟怀信一脸疑惑。
“不好了,大哥,我们被包围了。”
言语间,外头有人来报。
“多少人?”
不清楚,山下兄弟说约莫着有百十来号。”
燕明还算冷静:“慌什么。”
随后他叉腰,一指佟怀信:“给我绑咯!”
“是!”
两边兄弟马上应了上前绑人。
“凭什么?”
可怜佟怀信刚刚解放一会,就又被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