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驰唇边浮起一抹笑,拱手道:“世子哥哥驾到,小弟未曾远迎,请恕罪。”
斐云清手执折扇轻轻敲着,“三弟,见外了,再这么说,为兄真要生气啦。”
“二哥,是路过呢,还是来找咱们大人?”斐驰一张脸绷得很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三弟这话说的,愚兄是来找你的呀。”斐云清脸上云淡风轻。
斐驰心里暗笑,搬离忠恕伯府已有时日,从不见他来探望过,今日不知什么风将他吹来至此?斐驰勾唇笑道:“小弟愚钝,不知二哥何意?”
斐云清瞪着他那面如冠玉的脸,露出亲切的笑容,“三弟,你很久没回家啦。父亲甚是想念,愚兄自告奋勇来请你回府的,咱们兄弟之间,……”
“二哥此话,小弟闹不明白,咱们之间有那么好的交情吗?”斐驰垂眸,脸上浮起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现在说什么父亲对我怎样,……是不是很可笑?”
“三弟,”
斐云清自诩清雅,也受不了他这般冷淡,耐着性子说道:“阿弛,你非得这么轴吗?是你娘啊,二夫人想你……”
“我娘?”
斐驰心口一滞,声音陡然提高,上前拎起斐逊锦袍前襟,问道:“我娘怎么了?病啦,还是你们为难她了?”
“不……不,姨娘没事,好好的呢,也就是念叨一句‘想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斐云清定了定神,急急说道:“父……父亲,差我请你回府。”
“哦,知道了,”斐驰松了手,脸色和缓重归于平静,拱手道:“烦请兄长告诉我娘,驰儿有时间去看她。”
“三弟,择日不如撞日,”斐云清伸手揽住他肩,亲热地说道,“府里备好了饭菜,姨娘等着你,父亲说,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斐驰用力拂去斐云清搭在他肩上的手,斐云清望着被甩掉的手发愣。
“抱歉!”斐驰紧绷着脸,“愚弟怎配在忠恕伯府?城防营当差诸事繁琐,手里有很棘手的事,暂时抽不出身。对不住您,麻烦您空跑一趟。”
“还在为我娘说的话生气呢?”斐逊右手执折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左手心,极力谦和地笑着,“我娘性子直,说话难听了些,刀子嘴豆腐心,……她,毕竟是长辈,你,多担待吧。”
“嗯。”
斐驰鼻孔中嗯一声,对他这话,未置可否。
“唉,你何必执拗呢,……”斐云清叹一口气,“算了,不回就不回吧。三弟还在忙秀湖凶犯逃逸一事?”
“兄长的消息好灵通啊,”斐驰墨眸一沉,讥笑道:“二哥就是能耐呀。不过多半天,您都知道了?”
“凑巧,凑巧的,”斐云清将玉扇一收,击掌笑道,“我方才来找你你不在,问那边站岗的兄弟,他们告诉我你不在,在忙秀湖凶犯逃匿一案。凶犯有没有抓获?切不可让其危害百姓,必须严惩!”
斐驰冷眼望着他,斐云清什么时候如此嫉恶如仇了?
斐驰微微一笑,“兄长有心了,愚弟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是了,”斐云清点头,“城防营职责重大,保京畿安宁,不可懈怠。对了,抓捕凶犯的事,不应交由大理寺吗?阿驰怎会被这无头官司绊住的?逃逸的案子,很难破的,不如将其推给大理寺,……愚兄,帮你找找人,将这案件移交大理寺好了。”
斐云清是吏部左侍郎,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可吏部正好管理各级官吏考评升职。他找人办这事,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是真关心自己这落魄兄弟,还是,显示他有才华又能干,在他这弱者面前彰显他的卓越?
斐驰心里隐隐不悦。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何总要仰人鼻息?
斐驰拱手道:“不敢劳烦兄长,已派人告知了大理寺卿。不日,这宗案子就该移交了。”
“哦,这样好,这样好!”斐云清执玉扇敲了敲手掌,小声问:“听说,凶犯想刺杀定国公府嫡小姐?是那位风华无双的玉皎小姐吗?”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