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来送怀亲王的,随行怎会带着太医,幸而七爷因着跛脚,素来爱受些伤,身子也不大康健,便懂些医术,紧忙上前看看侄儿,然掐了富灵阿好几下子人中,竟不见醒,可见富灵阿这病得不一般,只管叫人赶紧的送富灵阿回宫去。
如此闹了一通,富灵阿主仆俩总算是能踏上回程了,这一上了马车,富灵阿才含泪起了身,这会子的泪可不是假的了,他那好七叔的手劲儿是真大,隔着嘴皮子险些没把他门牙都摁掉一颗去!
也就回去这会子的功夫,富灵阿嘴皮子上头淤血都起来了,白面皮子就紫了那么一块儿倒也是好笑,年甜恬含泪去接了儿子去,一瞧小孩儿脸差点儿没当众笑出声儿来,一直憋到关起门来见了四爷,这才狠笑了一会子。
“好孩子,来叫额娘瞧瞧,你这出去一趟怎么还多了一小块儿胡子!”
年甜恬抬着富灵阿的脸边瞧边乐,弄得富灵阿不好意思极了,紧忙捂了嘴去:“还不是装晕来着,被七叔救了一回。”
想想那场景,四爷和景顾勒也没忍住笑了一场,可也知道富灵阿中途回来定然有事儿,笑罢只管叫人说,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富灵阿这才正色了,紧忙将那纸条子给阿玛看,又细细说了见了二嫂的事儿,四爷一听,险些没恼得这便叫人去搜了二阿哥府上。
四爷深知二阿哥有野心不老实,日日巴望着那太子之位,平日里私下里笼络钮祜禄氏也就罢了,谁承想竟是连卖国的事儿都做得出来,爱新觉罗家竟出现这么个卖国贼,四爷这个做阿玛的只觉面子里火辣辣的疼,百年之后都无颜去见祖宗了!
到底是景顾勒富灵阿兄弟俩连番儿劝着,这才叫四爷稍冷静了些,要想连根将这股子渗透大清的势力一网打尽,到底还是得细细图谋才是。
在富灵阿来这消息前四爷便已然有几分主意了,眼下便只再同儿子们商议完善些个便罢,即日便开始计划。
眼下倒也不必做旁的,四爷只管日日躺着,抛下鱼饵等鱼儿上钩便是了。
“、、、、您说万岁爷这是怎的了,怀亲王都已经在景陵安顿了七八日了,眼看着过年万岁爷竟还不能起身,莫不是要变了天了。”
“嗬,慎言慎言,这话可不好乱说的,万岁爷还这样年轻呢,只是悲痛过度罢了,想来也是能渐好的,总归眼下封了笔,也不必处置什么要紧事儿,待来年初一上朝,万岁爷总该要起身的、、、、、”
今儿是腊月二十八,依着惯例,合该是朝廷众臣来宫领万岁爷给的年币的,类似于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不过是君主对臣下的关怀罢了,数额也不多,不过是图一乐,图一热闹,总归是得万岁爷惦记呢。
然诸位都到齐了,来赏这钱的事儿竟又是叫怡亲王代劳了,直言万岁爷还抱恙着,大人们明面儿上不显,私底下可没少议论,且看万岁爷都因着心疾病了多久了,连皇贵妃娘娘也连日侍疾不见露面,可见万岁爷病情不一般。
若万岁爷真要不成了,下头该是哪位阿哥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