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比你是个人还真。”反正你又不是人。
“可姑娘这皮肤白皙细腻,肤如凝脂,一点也不像个农家孩子啊?”
“还不是爹娘从小喂太多肥猪肉给我吃,导致大量胶原蛋白进入体内,肥肉油腻胃肠负担过重无法吸收,全都堆在皮下,也就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呵呵……姑娘说话真够风趣幽默,令听话之人心情愉悦,像极了开心果,想必身边有不少追求者吧?”
“唉,不瞒你说,”我叹了口气,“追求者多有什么用,没一个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就算了,他还……他还喜欢……”
石成龙满头雾水,疑惑地问:“喜欢什么?”
“他竟然喜欢男人,每天跟那个男人出双入对手牵手游遍大街小巷,还大言不惭地许下承诺说等他老爹一死马上就聘请三姑六婆说媒,大摆宴席,风风光光迎他回家。你说,我是不是太挫了?我输给一个女人那还说得过去,万万没想到我会输给一个男人。唉,真是天理不公啊天理不公。”
石成龙脸色阴了下来,气得呼吸都变急促不规律了。他当然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也早就知道石剑那些腌臜事。他不是气石剑喜欢一个男人,而是气石剑做事太过明目张胆,被别人发现害他失了面子。
“姑娘,有个事我想请教一下你。”
“请说。”
“你是如何进入我府中,或者说你故意挑拨离间我父子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咦,这老头转得也太快了吧,一下就看出端倪,还没看到他怒火冲天追着石剑要打要杀然后石剑被打的屁滚尿流下跪求饶呢,就这样被拆穿接下来还怎么玩?
汤圆瞧着情势不对急忙圆谎:“石老爷,我们只是路过此处,碰巧遇到石少爷,是他将我们带回来,说是要带我朋友回家见父母。”
“来人!”石成龙大喊一声,门外‘嗖’的冲进一帮提着刀的护院,井然有序将我跟汤圆团团围住。
我仔细将他们打量一番,发现他们仅仅是普通的武夫,肌肉发达,个高腿长,虽孔武有力却是花拳绣腿仅会使用蛮力,不难对付,还能在他们面前装一下逼。
石成龙狞笑道:“你若是肯乖乖听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将你收了房。不然的话——”
吓唬我?我从小是被吓大了的,能怕得了你老色鬼?
“我若誓死不从,你能奈我何?”
“玩够了就卖到当下人气最鼎盛青楼,让你们两个下半辈子痛不欲生如住人间炼狱。”
我拍响双掌,为他喝彩:“好!好一个痛不欲生,人间炼狱,说得好!”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逐一封住了这帮护院的穴位,用尽力气扬手‘啪’地掴了石成龙一记耳光,哪料他根本不堪一击,‘啊’的惨叫一声,竟被这一巴掌扇出两三米左右,肥大的身子砸落地面,嘴角冒血丝,被打的那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像极了猪头肥(腮腺炎)。他只手撑着地面,瞪大眼睛看着我,往后挪了几步。
“你竟然会武功,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来的?”
“我是你儿子派来杀你的,他说你活太久,害他都不能娶——哦不,嫁人。”
“臭小子,连老爹都算计,真不是个东西。”
“你都不是东西,生出的玩意能是东西吗?”
汤圆看得心中七上八下,惊慌不定,拽住我手臂道:“虎子,你,你不会杀了他吧?”
“我不杀他难道要等着他卖掉我们?你去,把这祸害给端了。”
“啊?我去?”
“是啊。你去。”
“万一一刀下去他还不死呢?”
“那你就多捅几刀,直到他不能动。”
看着吓成猪肝脸石成龙和一干家丁,我心里爽翻天了。就是要让他们切身感受一下,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恐慌,最好吓得他们从今以后不敢再去害人。
“虎子,我不敢……”
“多杀两个人就习惯了,就拿他开刀练一练……呃……”我突然身子失去了力气,瘫软倒地。
“虎子,你怎么了?”汤圆眼尖,急忙扶着我,倒没让我磕伤。
我心中暗暗叫苦,暗想:“不好,龙须酥有毒!”
石成龙目光投向桌上的空盘子,心中已明白了缘由,冷笑道:“哼!你已经中了我府中的毒,任凭你武功再高此刻也没法使出。敢算计我,我定会折磨你们俩人生不如死,后悔踏进这石家的大门!”
“该死,没想到你竟敢在自家的点心里下毒,真够阴险,是我大意了。”
石成龙仰天大笑,摸了摸红肿的半边脸恨恨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上一个被骗来的小妞被我关在地下室,我每天都在她身上刺几刀,再往她身上泼上加了盐和辣椒的水。到今天为止,她身上共有两百三十八道刀口。一开始她还挺硬气的,不出两天就痛得嗷嗷大叫,磕头求饶把额头都破了。后来她叫不出声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摆了个烤架,把她的舌头一刀一刀一小块一小块的割下来放在烤架上烤,撒点辣椒黑芝麻,那味道还真别说,吃起来令人回味无穷,食欲大开。现在让我好好想想,是先砍断你的手,还是先砍断你的脚,再或者挑断你的筋脉,让你变成废人,或者再摆个烤架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烤来吃……哈哈……”
石成龙笑得更大声,他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脑补他吃人舌的画面,我只觉胃中一阵翻腾,一阵酸水涌上我忍不住就要吐了。
我暗暗运功,试图将毒从体内逼出,浑身汗如雨下,身子与薄薄的衣裳贴得更紧。这使石成龙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浑浊yin秽。
我知自己暂时无法逃脱,只好催促汤圆:“走,快走。”
汤圆:“不,我不走。我怎么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个豺狼,要走一起走,走不了死也要死到一起。”
望着汤圆纯净如水的双眸,我眼眶不禁湿润,在生死关头能有一个人肯与自己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即使是再冷血的人也会感动到流泪。
我声音有些发颤,哽咽低低道:“汤圆,都怪我贪嘴,要不然也不会害你跟我落到这般的田地——”
“嘘,”汤圆淡淡一笑,捂住我的嘴巴,柔声道:“虎子,我不怪你,所以你也不要怪你自己,好吗?”
石成龙冷冷道:“好一出姐妹情深啊,来人呐!快来人。”他朝门外大声喊,不一会儿门外又涌进来一批提刀壮丁,其中包括石剑和混混模样少年。
“混账东西!”石成龙抽了石剑一个大嘴巴子,“你老子你都想害,你就不怕遭雷劈吗你?”
石剑一脸茫然,有些失措捂着脸问道:“爹,你干嘛打我?”
“干嘛打你?说。这两个女人是你带回来的吗”
“是我带回来没错可——啊——”
话没说完石成龙又一巴掌呼了过去,火气更盛道:“老子打的就是你,白眼狼。”
石成龙另一只手又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低声嚅嚅道:“爹,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惹你发这么大的火?再说就算要打人,也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好歹,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
……
看到这两父子窝里反,闹得够僵,我感到好笑。额头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腹痛如绞,好像有千万条蛔虫在蠕动,翻滚闹腾,啃咬着我的肚子,令我几度差点昏过去。
“汤圆,我好困,好困,我想好好睡一觉……”我眼皮子开始沉重,连说话都觉费劲。
“虎子,别睡,虎子……”汤圆焦急地摇晃着我,生怕我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遇事都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真怀疑你师傅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这挑徒弟的眼光真是醉了。”白影一晃,一个气质超尘脱俗的男子蹲在我跟前,好看的两根手指封住独会、少商、听河、太仓一**位,阻断毒素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跟着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颗黑色药丸,味很苦。
方天俊冷冷道:“自顾不暇,还要硬逞英雄,你这是嫌命太长了?”他眉头微皱,那张男女皆迷的冰块脸上又平添了几分阴霾。
这女人总爱惹事也就算了,还每每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要不是自己一路暗中尾随,这回只怕她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他这是在关心我?虽然他说话不好听,可为什么感觉心里甜滋滋的,目光投向他深邃的凤眼,这一看竟移不开眼了……
汤圆像抓住救命稻草,“方哥哥,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们俩可就惨了。”
“方天俊,帮我把这两个禽兽打残,让他们一辈子都疯疯癫癫,连路都不能走,为那些被他们残害的人报仇雪恨。”
想到石成龙父子两人如出一辙的口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儿子仗着家中财富雄厚和自己有几分相貌专做坑蒙拐骗拐卖良家妇女的勾当,父亲则枉顾人命连人舌都敢割来吃,着实令人发指。
“好,依你。”
方天俊眼中的寒栗又多了几分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况且他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倒让人觉得觉得他好像比我还要气愤,更恨那石家父子呢?
方天俊白袖一挥,一位家丁手中的刀已飞到他手中,空中一个翻转,眨眼间已经将石成龙父子俩人的双腿一齐砍下,断腿处血流如注,刹那间他们父子惨烈的尖叫声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众护院见此情景心中明白方天俊武功不凡,纷纷恐惧地往门口外退了几步,因忌惮石成龙父子的权势,想跑却犹犹豫豫立在原地不敢贸然离去。
“剩下的人你想怎么处理?”
“点一把火把这里烧个精光,让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好好经历一下众叛亲离,一无所有,饥寒交迫任人欺凌的苦日子日子。”
“好。依你。”
服下丹药的我腹痛已停止,身子也不再冒冷汗,精神也提了上来。望着惨叫连天的石家父子,我心中怒气减去大半,但这种害群之马是绝对不能轻易饶过。
我对着那帮护院道:“被斩断双腿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想想这些年来,你们帮着石成龙父子二人干了多少坏事,害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就不怕佛祖把你们造的孽报应在自个儿子孙后代的身上?”
他们面面相觑,觉得有理,仍不敢做声。人群中某一人干脆丢掉刀,往前一站面对众护院道:“各位兄弟,石家父子往日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仗着家中有权有势,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草芥人命,手段毒辣诸如此类等等。现在他们终于遭报应,我们一定要趁此机会,除掉他们,永绝后患。”说话之人,正是那混混模样的少年。他转过身,拾起被他方才丢在地上的那把刀,缓缓地走向石剑。
惊恐未定的石剑见他走向自己,目露杀机,心中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随即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撑着地面爬了几步,可爬哪能快得过走?发现无济于事,石剑牙一咬,怒道:“范秉诚,你想要做什么?”
范秉诚冷冷一笑,刀光迎面一闪,手中的刀往石剑两腿间一闪而过,他胯下已是一片红染。
“啊啊啊——”石剑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石家这下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范秉诚,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记得三年前你在路边强抢回家的一个民女吗?她是我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想一想你对她做了什么?”
见石剑一脸茫然,范秉诚愤怒道:“你将她抢回府上,打算用来讨好你爹那禽兽,哪料她性子烈,硬是不从。”范秉诚忽而指着石成龙接着道,“是你,是你强迫她委身于你,最后还,还活生生将她的皮割下做成扇子。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喝你的血,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石成龙嗷嗷大叫:“混账东西,当初我早该一刀砍死你,就不会导致今日这场横祸。告诉你我妹在皇宫里当贵妃,你敢弄死我她肯定不会放你,到她找你复仇的话,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我惨上一千倍一万倍!”
石剑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要痛苦,他神情落寞对范秉诚道:“杀了我吧,看在过去的情分份上,给我个痛快。”
“这些年我忍辱负重蛰伏在你身边,你当我是为了什么?情分,呸!我们之间只有深仇大恨。”
两人陷入了沉默,此时的沉默比任何对话都更符合时宜。男人理性,女人感性。男人与与女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当知道了自己被算计后,男人通常是点到为止,表面不说,心底记有小账本,不愿做过多无谓的挣扎;大家而女人喜欢大吵大闹,非要搅个天翻地覆才肯罢手。
此时石家的院子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红红的火烧到了几丈高,火光烧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远远就听到丫鬟、家丁们的尖叫声:
“火越烧越大,根本扑不灭,快逃……”
“着火啦,着火啦,快逃啊……”
“烧死人啦,烧死人啦,快逃,快逃……”
方天俊皱了皱眉,道:“还不走想留下来做烧烤?”他身形一掠,人已消失在堂内,一同不见的,还有范秉诚。
才反应过来的我赶紧拉上汤圆,冲出门外飞往屋顶离开这座被大火包围的院子。
身后石成龙的尖锐的呼救声声声凄惨,而石剑还一直大声地狂笑。很快火势就蔓延到父子俩人所处的厅堂,熊熊的烈火将这里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冥冥之中,仿佛还听到了那些亡灵的笑声……
不得不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石成龙这对恶贯满盈的父子,最终还是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