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知道是你就好办了!”一靠近这里,沐鸢飞立刻感应到,坐在椅子上的一个是加菲尔德,另一个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人形的生命树。
“把你打趴下很简单,只要让那个拟态生命树变成古铜色就可以了,受死吧!生命树!”
沐鸢飞从物品栏中抽出死亡镰刀,她计算过了,将死亡镰刀从小镰刀复原成正常大小,就能正好将剩下的金色用完,且刚好还剩一点,也就是刚好给生命树留口气。
“受死吧!生命树!”
那柄泛着寒光的、款式十分简洁的巨大镰刀又一次登场了。圆弧的刀片依旧是一轮锋利的弯钩银月。生命树还能记得它的介绍语:“随时随地,能割开每种类型目标的喉管,切开不同粗细的动脉,收割模式各异的生命。手柄长而纤细,却很有力,保证不会发生任何失误,精准到每个人生的终止点。”
以及最关键的那句:“没有装饰,好用就行。”
完全无视旁观的俩人。蒙斯特今天的眼睛诚然累到不行,连神经也被一件又一件新奇的事物刺激得很麻木。加菲尔德倒是一脸淡定,他默默地欣赏了那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死亡镰刀。
“好了,结束的时刻终于要到了。”生命树狂喜,闭上了眼睛,“来吧,把镰刀赐予我吧!”
想象中的劈砍没有到来。生命树不耐烦地睁开,朝着举着镰刀却不动的沐鸢飞喊道:“汝在磨叽什么呀!速来把吾这个劫匪干掉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沐鸢飞后退一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眼拟态生命树,确实也变成了古铜色,可眼前的人形生命树却还活蹦乱跳的。
“你不是应该倒下的吗?”
“呵呵——”生命树发出几声冷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于是赶紧转换,“桀桀桀……”
这东西你倒是记得牢。
沐鸢飞在心底摸摸吐槽。
“如今的我已然是今非昔比了。”生命树快速地扑向沐鸢飞,“死亡镰刀,拿来吧你!”
“或许你忘了,我还有物品栏这一选项。”
沐鸢飞手疾地将镰刀放了进去,随后快速一闪,生命树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捏树!”
生命树气鼓鼓。
“不过,也确实是今非昔比了。”沐鸢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是一如从前了。”
“你终于发现了啊,也太迟钝了。”生命树看了看一直围观的二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俩还是上去吧。”
语毕,二人便从蒙斯特和加菲尔德面前消失了。
“……等会,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办?”蒙斯特突然意识到,“我们根本上不去啊!”
“没关系。”加菲尔德依然笑眯眯,“我可以带你上去。”
地面。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一直想要死亡镰刀吗?”
“哼哼。要我说也可以,你先回答我,死亡的背后是什么?”
“死亡的背后……”
沐鸢飞想了想,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片饱含种子的粉白桃之辉的花海。
“死亡的背后,是新生。”
“宾果!”生命树欣慰地点点头。“那么连接死亡和新生之间的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是种子啊,笨蛋!”
生命树敲了敲她的脑袋。
“意志,你就是那颗种子,一直都是。只有你能让世界获得新生。
“你已经在地下城和我的心脏呼应过了,就是评定所的那颗水晶球,你已经从残缺变回完整了。
“帕特里夏说得没错,他们夺不走你的创造,因为你即是创造本身。
“下面,只需要做一件事。”
生命树轻轻靠近沐鸢飞。
“把镰刀给我,或者说,把死亡交给我。
“因为一个世界既需要新生,也需要死亡。这样才会平衡。
“你相信我吗,意志?”
沐鸢飞沉默了。她从物品栏中拿出那柄镰刀。
“我相信你。”
生命树笑了笑,那圆月似的尖刃顿时没入了它的身体。
一切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沐鸢飞感觉到自己正在变回一棵种子。
世界在她的面前不停地旋转、扭曲,直达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在一切重新开始前,在她的自我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轻轻地说。
“洛文德,我们新的世界,再见吧。”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