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恨恨地道:“没有办法,这谷里的寨堡都地势险峻,极难攻取。只好运了火炮来,轰他娘的!”
解立农道:“堡寨再是险峻,架不住兵从后面,他们如何挡得住?火炮要从谷里走,实在太难了。哥哥还是把运进来的炮慢慢运过去,其他的不要运了。出谷之后,与我们平推使用火炮,暂时先用一用吧。”
真定府前的军帐,王宵猎道:“解立农攻破了井陉县,谷里的寨堡全破,董先和潭兴平两师进入进入井陉盆地。休整之后,他们从井陉出发,直奔西临山寨,从那里过滹沱河吧。这次从河东路来,董先和谭兴平带了足够粮草,他们不用担心军粮了。等董先等人围了真定府后,我们从容渡河!”
汪若海道:“这些日子,李兴从我们身后的河里,收集了很多渡船过来。只要河上没有金兵阻挡,过滹沱河并不困难。只要过去了滹沱河,真定府就不难打了。虽然城池高深,架不住我们火炮犀利!”
王宵猎笑道:“躲在城里,任凭我们火炮轰炸,他还能落个好?”
定州在真定府北边,是沿边重城。挞懒来到这里,兀术从真定府赶过来相见。
挞懒坐在官厅里,下面垫着一张虎皮,面前生着一堆篝火。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天气已经转凉,挞懒这副打扮相当舒服。美美地吃前一只烧鸡,一边吃一边打着饱嗝。
兀术急急地进来,见了挞懒的样子,状态极其不悦。
挞懒道:“四太子远不辛苦,快快请坐。略吃一些充充饥,填填肚子。”
兀术谢过,道:“阿叔从幽州来,应该带给我一些好消息吧?”
挞懒叹了口气:“真定府现在被四个师攻击,形势危急,四太子希望幽州派兵来救。可是救得了吗?奉圣州的李彦仙带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可汗州,正在进攻居庸关。居庸关一破,幽州以北再无险可守!如果把幽州兵马南调,无异于把幽州拱手送人!”
兀术道:“幽州有八万兵马,可谓是倾国之兵!调五万兵马南下,先打破真定府外的宋军,再回去跟可汗州来的宋军决一死战!此可谓是两全其美之策,可保国家无虞!”
挞懒摇了摇头:“调幽州五万人南下,不能确保打败真定府的宋兵。如果在这个时候可汗州的宋军攻进来,幽州拿什么阻挡?所有人都知道,宋军有火炮助阵,死守空城就是等死!”
兀术肯定地说:“一定能打败宋军的,一定能打败!现在我们惟一的胜机,就是兵马动起来,把宋军各个击破!如果不能击败他们,如果两路宋军合兵,就是二十万!面对二十万人,我们还有什么胜算?不要说在河间府的宋军进攻顺利,再加上三个师,还用打吗?”
挞懒道:“守不住幽州,我们可以退回大定府去。只要翻过燕山,宋军有多少兵也没有用处。只有到了大定府,我们才能真正喘气。我们的兵力不多了,只能在幽州与宋军打一打,不能全力相拼了。打过当然好,如果打不过,就全军退回吧。好歹保存些元气,留待以后再来。”
兀术怒道:“真定府是沿边大城,在那里不死守,岂不是暴殄天物?真是败家将领!”
挞懒听了也是怒气勃发,恨恨地道:“有我在这里,幽州的兵马绝不能南调!”
兀术盯着挞懒,直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挞懒,直欲吃人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