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宁漉纯左绕右转终于找到有树的偏僻角落,陈茵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灯火,“小漉子,这深宅大院怎么才能走出去。”
已经爬上石榴树的宁漉纯忍不住翻个白眼,“要么是横着,要么是竖着,但照现在这么看竖着好像也不一定就真出去了,你再不快点。”
终于要触到院墙头了,宁漉纯缓缓吐口气,看了眼还站在树下的陈茵,不由皱起眉头,“你到是快点,再磨蹭我们是横竖出去也都会说不准了。”
陈茵微吸口气,侧目望了眼半爬在树上唠叨着的宁漉纯,提气一跃就跳到了院子墙头上。
一只手刚伸出来碰到墙面,准备从树上跳过去的宁漉纯被惊的向后缩回,身子也直乱晃,陈茵回手一把捞住将他稳稳提上墙头。
宁漉纯目光的惊艳,还没有来的及在墙头风中绽放开来,就跌落到地上黑暗的一滩烂泥中,还伴着胸腔重重一痛。
“小漉子,你怎么浑身半点肉都没有,嗑的痛死人了,”陈茵揉着嗑的发麻的下颌,慢慢从宁漉纯身上爬起来。
宁漉纯胸口酸胀的憋着一股气,止不住的咳起来,断断续续的道,“陈,陈茵,你..太过分了,你推我下来做你的人肉垫,我还要受你埋怨。”
陈茵瞥了一眼爬在烂泥里乱叫的宁漉纯,刚刚跌下来是自己脚下打滑的意外,伸出手来,“快起来了,还赖在这里。”
“你是故意的吧,”宁漉纯见陈茵伸过来的手,毫不客气的拽着借力站起来,又望了眼陈茵的神情,接着道,“还是学艺不精了,能飞那么高,跳下来就摔成狗样了。”
陈茵一瞥,抬手准备用衣袖抹把脸上的泥,才发现袖子也被扯的稀烂搭挂着半截,郁闷的哀叹着,“还不是你这个累赘害的,”不去捞他自己脚下怎么可能打滑。
现在这浑身上下一身泥,破破烂烂的要说自己不是乞丐怕是都是没人信的了,这才出走半天。
“我……我………要不是我,你还出不来了,”宁漉纯不满的反抗道。
陈茵望了他一眼,宁漉纯也就乖乖闭嘴了。
走了一段路天也渐明起来,宁漉纯也终于憋不住了,“你这到底要去哪里了?”
陈茵抬头看了看天空泛起的鱼白,被霞彩浸染着几丝胭红,看来又是一个好的艳阳天,低落的心情也高涨起来,“不知道,我不识路。”
宁漉纯顿时瘫倒在地,陈茵已经习惯了宁漉纯的一些虚张声势的哀嚎,也懒得去理他,等他嚎够了也就好了。
左顾右盼的等着,四处阡陌小道,茫茫田野望不到头,瞟了眼消停下来的宁漉纯道,“你还不快起来带路,这样干躺着,在这荒郊野外就是乞讨也讨不到。”
宁漉纯也左右前后望了望,送给陈茵一个大大的白眼,挑了个方向起身。
“临城,”陈茵低低的呢喃道。
“这临城就是当今在朝辅政弘农杨家盘踞的城池,昨我们去的是他们郊外的庄子,”宁漉纯见陈茵望着城门上的两个字出神,在侧边低低说道。
陈茵将目光转向宁漉纯,“临城看上去很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