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说好话,尝试着让这位看起来有点神仙气儿的鼠大仙不要怪罪我,我只有一个红薯,谁也给不了,这是我此刻的底线。
这里只有我和它,除非有鬼,这个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再看看眼前的鼠大仙,一身乌黑发亮,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结的卷曲毛发几簇几簇的立挺着,像极了干旱时候,那长在裂开的黄土地上的杂草。
按道理,这样粗糙的模样就算是个老鼠,也定是个公老鼠,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通了,刚才说的话就是眼前这个黑毛公老鼠说的。
它努了努自己的嘴巴,感觉像是要开口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着它,等了半天,也不曾开口从它的嘴巴里讲出一句话来。
“该不会是假的吧,你就是个普通老鼠对不对?”
正看着,突然之间那黑毛老鼠竟然直直的像人一样立了起来,伸着它的前肢指着我。
我老鼠是见的不少,家里的米缸里从不缺各样的老鼠,可是如今这个会立起来的跟人一样的老鼠,倒是头一次见!
难道鼠大仙真的显灵了?
那那那我刚才还不相信它,它会不会惩罚我,娘说过,永远不要招惹是非,因为我们家没有这个资本,就算被打掉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吞。
“鼠大仙,我给您磕头了,求您不要惩罚我,我刚才不是故意要亵渎您的,我只是不懂事,初来咋到。”
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我耳朵听错了,太紧张了,不然我怎么会听到有人在笑,可我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一个劲的给鼠大仙磕头。
过了会儿,我发现鼠大仙的手指着我怀中的红薯,我知道它是想分走我的红薯,毕竟方才它都开口了,指明要分一半拿走。
算了,惹不起,大不了就吃个半饱,我捡起最后一块木板作为柴火,把它们收拾到一起,摆出了个火堆的样子,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红薯,还有两个打火石。
野外生活久了,这打火石我也是用的颇为熟练,没几下就点燃了这些很配合我的干柴,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柴火烧着了,是时候放红薯了,我一边放一边委屈极了,我想着一整个红薯还要分一半出去,我的心啊,就止不住的难受啊。
可是寄人篱下,这地盘很明显是鼠大仙早就占据了的,自己万万是惹不起的,所以也就不得不牺牲一下那香甜软糯的红薯了。
我坐在那里,随便找了根看起来还不错够结实的小棍子,伸入烈火中给红薯翻了个个,生怕火太大会把它烧的不均匀,乃至于焦了。
我将头抵在膝盖上,一双大眼眨都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火,不禁想到,经过烈火考验的红薯,是变软了,还是变得比以前更有价值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破门而入的响声打破了我的思路,我最没有料到的事情来了,一行人中为首的那个猛地踹开了门,他们的衣着布满了补丁,头发乱糟糟的而且在阳光下,看起来布满了油光,闪闪发亮,几撮几撮的打了结,跟黑毛鼠大仙的毛发神似。
我吓得赶紧把红薯不顾一切的捡了出来,他们衣着与自己一样破旧,神色疲惫,应该和自己一样是饿久了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这个红薯,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自己半个也吃不到了。再说他们这么多人,或许自己连皮都尝不到。
什么也不敢想,我只知道保护好我唯一的干粮,我下意识的将滚烫的红薯一瞬间放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