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跑到这儿来。”听到了凤逸的话,易如歌这才发现她跑到了凤逸专门为他母后所建的房间。
很奇怪,这次却多了他父皇的画像。
许多线索连了起来。易如歌拿起这长命锁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上面的娃娃有些像凤逸。
电光火石间,一个貌似既不可能的事情从她口中踊跃而出。
“凤逸,你父皇是不是爱你,或者说他是爱你母后的。”
凤逸刚刚还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易如歌道:“看这个长命锁就知道了。”说着,易如歌把那个长命锁从怀里掏了出来,对凤逸道:“你看,这上面的小人长得多像你。”
凤逸似乎不想看到那小人,一把从易如歌手中夺过就要摔在地上。可是他又留恋地把那小人放在手心中把玩,眼里全是对于父爱的留恋与不舍。
易如歌早有片刻前的惊讶,转换为对凤逸的怜爱。
一个人对于自己父亲的爱,是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根植在血脉里的。并不是口里说恨透了父亲,就真的会不爱父亲。
也许,爱与恨本就是一个硬币的脸面。没有爱,怎么会有恨。
易如歌看到他扭曲的眉毛,还有痛苦的神情,知道有些话如果不说出来,就会成为困扰他一生的难题。她遂道:“可以对我说出你藏在心底的,对于你父皇的印象吗?”
这话素来是周宫里的禁忌话题。凤逸登基后就再没有人敢提起,就连一向喜欢捧着凤逸的薛霜也很少提,因为这是凤逸的逆鳞,是他不愿意告诉所有人的隐疾。
若是有其他人提出这话题,早被凤逸命令拖了出去。可他面前的是易如歌。是满心满肺都是他的易如歌。
他叹了口气,把易如歌揽入自己怀中,向她缓缓道出了自己深深埋藏在心里,从不愿意告诉其他人的话。
“我的父皇,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小时候,他总是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我娘亲。街坊四邻都在背地里说闲话,说我是个没有爹的野孩子。我气得和他们打了一架,打得自己头破血流,一瘸一拐地回了家。我娘本来拿着扫帚想打我一顿,最终还是把我抱入怀里面痛哭了一场,什么都没骂,只是问我饿不饿。
很奇怪,我刚刚和那些人打架,打得自己那么惨,却没有掉眼泪。可是我娘抱着我哭的时候,我却拼了命地给她擦眼泪。告诉她,我以后都会乖乖地,不会跟人打架了。”
说到这儿,凤逸愤怒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娘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为了嫁给他,甘心脱下自己的华服,在他那破屋子里炒菜做饭,洗衣扫屋。就因为要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他没造反之前,从来不去外祖父家求救,也不肯用她一分一毫的嫁妆。连我生了病,她都是宁可去米店扛米,都不肯向老板说一句,那米店就是我舅舅开的。
可是,我那个老子一边说自己没钱,一边却从我娘的手里抠出钱来养着凤仁,他可恶,他不配当我的父亲,不配。”
凤逸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