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瞅着来,云霁面上不遮掩的欢喜从他的一双凤眸内完全透出着,他喜形于色,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哪里有半点霁月世子的谈笑自若,完完全全的阿宵,呆愣愣的阿宵。
“呆子。”
苏娆内心亦喜不自胜,但见得云霁这般模样,她一身疲乏倒一扫而空,
双手捧了云霁的脸,在他唇间留下唇脂,红润的唇脂,甜腻的味道。
“我们成婚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苏娆嫁给云霁了,真真实实的。”
唇上的软绵甜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下,但如苏娆道及,真真实实的,他们成亲了,真的真的成亲了。
“娆娆,我们成亲了。”
这才拿过喜盘上的瓢,夫妻共饮合卺酒,而后剪下一缕青丝一缕墨发编为喜结,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喜宴已开,来讨喜了,新郎官再不开门,我等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在清风居外就等着闹洞房的儿郎们似乎是算好着一般,礼仪刚圆满,喊话就自外迭起,而后更有吆喝起。
今夜说什么两新人可都躲不开的,世子饮不了酒着,世子妃的酒量我等可已有耳闻,夫妇一体,咱们也不多讨着喜,不多闹,就我等这不多十几二十来人,挨个过一遍即可。
“拼酒闹喜,看来今夜是又要破例了。”
苏娆与云霁相视一笑,新婚夜闹洞房这事,他们没想着能躲掉去着。
闹喜闹喜,越闹越喜。
外面那些前来闹洞房的男儿郎们多半皆乃柳家的兄长们带着他们军营中的兄弟,其他世家子弟也就跟着前来,论酒量,也就柳家兄长们还能入苏娆的眼,其他的世家子弟,即便百来个苏娆也能给他们喝趴了。
起身,先去换着了一身轻便的喜服,将那一身曳地的华丽喜服换下来。
换好衣,将满头的金钗碧玉也取下,就简单三两玉簪绾出个妇人髻。
云霁也换了一身轻便衣着,他虽饮不了多少酒,但还是要参与其中。
夫妻两盥洗好后,云霁出外室打开门。
密密麻麻的脑袋,人手抱一坛酒,一目过去二十坛不下,门一打开来,轰压压的一股脑全涌进了婚房中。
柳家的兄长们和他们营中的兄弟们更是直接从各自怀中拿出了大碗来。
“娆儿妹妹,今日本来想着讨来旁的趣事讨喜来,但实乃无其他可拿出手赢得世子,只得以喜酒来搅扰了妹妹的洞.房夜,我等虽从妹夫那里套出了妹妹千杯不醉,哥哥们却不信着。
虽也曾听的娆儿妹妹琅京时赫赫威名,但识得娆儿妹妹后, 晓得那不过以讹传讹,那妹夫之言我等也不可全信,免不得乃妹夫故意之言,好叫我等生怯,轻易放过你们来。”
柳家兄长们口中的妹夫自说的乃苏娆的大哥苏大,苏娆的酒量如何,柳家兄长们早早灌醉苏大套出趣事来着。
本来是想着套点其他的好闹着洞房,但套来套去,也就套出他们唯一能拼赢的就是苏娆千杯不醉这事儿。
至于其他乐子,大婚之时不宜论武,以才华定输赢更想都不用想着,霁月世子一人就完全吊打他们所有人。
比脑力,他们绝对玩转不了这对夫妻,不能比脑力,就只能比酒量,这个他们还是有多半把握在着的。
“此番闹喜,哥哥们也不以大欺小,哥哥们用碗,娆儿妹妹用酒盏就可,只要娆儿妹妹能一坛不倒着,那就算我们输着,再没有后续的事儿。
要是娆儿妹妹一坛倒了地,哥哥们也不多提要求,就世子给咱们军营里演绎一场战局,让我等皆开开眼,世子所书‘战事策’何等绝伦。”
霁月世子所书‘战事策’自书下之时起,流传出去只三策,已让将帅者皆振奋,怎奈其余之策为皇家秘策,也唯皇家之军可见之,晓之,这可是令其他营地中将士们抓耳捞腮,今番好不容易得有如此时机,他们又岂可不抓住,好好见识一番。
其他世家子弟亦起哄,他们若赢着,也要坐听霁月世子讲‘辩赋论’。
云琅霁月世子之才华渊博,众人心心念念,于这新婚之夜都以此来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