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酒馆大堂,傍晚。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太庆帝身体有恙,无法处理朝政,现在太子快要监国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这等事情瞎传可是要砍脑袋的。”
“本就是京城传出来的,我听从京城回来的那位严家大公子说的。”
“就是那个喜欢逛青楼的严尺?”
“不是他还有谁...”
“那这消息十有八九错不了。”
“可惜了啊,太庆帝在位二十八年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嗯,不知道太子监国之后会怎么样,希望能够一如既往吧。”
“你们这瞎操心什么,咱们这青牛镇离京城可有几万里远。现在咱们荆国国泰明安,内无忧患外无强敌,只要不发生战乱,有什么好担心的。”
“哈哈,李兄说的是,我们还是关注下今年乡试的情况吧,也不知道咱们镇上郭良玉会怎么样?”
“郭良玉才情俱佳,考中举人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拔得魁首,高中解元了。”
...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张昊在一旁听得精精有味。
每年的这个时候远方的游子总会返回青牛镇过圆福节,在小酒馆聚餐时时不时会带回来一些消息和趣闻。
这对于不能出去的张昊而言算是一个难得的消遣。
郭老汉的儿子郭良玉今年参加乡试,一般到十月份便会出结果。
这个世界的科举非常艰难。
能种秀才的读书人也许有十之一二,但中举举人往往一百个秀才中会有一两个。
青牛镇作为地处偏僻的乡镇,已经有好多年没出过举人了。
这次周良玉如果能够中举算得上青牛镇的一件大事了,所以很多人都关注此事。
对此,张昊也很关心,先前还给郭老汉家二十个铜钱的特餐,让郭良玉能够更好的备战乡试。
期间,郭良玉他也见过两面,的确是谦谦君子温和如玉,是一个读书种子,张昊还是比较欣赏的。
这时小酒馆进来一人,张昊一看是郭老汉。
“二牛,给我一瓶小烧酿,要三年份的。”
郭老汉现在神色有些萎靡,眼睛布满血丝,一幅精神不振的模样。
“郭叔,你这时怎么了?”张昊有些诧异的问道,随手将酒递给郭老汉。
按理说郭良玉刚参加完乡试,郭老汉应该是高兴的。
郭老汉接过酒先大喝了一口,随后有些颓然的说道。
“唉,别提了,那小畜生不知是怎么了,乡试之后至今留在郡城没有回来。”
“这是为何?连圆福节都不回来吗?莫非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能有什么事!老汉我问了他的好几位同窗,起初他们还瞒我,后面才对我说了实情。”
“那小畜生现在在青楼,和那些下贱胚子搅和在一起,还流连忘返,乐不思归,简直是给读书人丢脸。”
张昊听了恍然。
这个世界读书人逛青楼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附庸风雅,寻欢作乐,饮酒赋诗,好似快活。
只不过连郭良玉那般的谦谦君子也逛窑子,让张昊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毕竟青春期是躁动的,更何况是天然有泡妞优势的读书人。
果然大堂中的其他人听闻郭老汉的抱怨之后,纷纷开始调笑起来。
“哈哈,读书人寻欢作乐很正常,只是我想不到郭老弟也是我辈中人呐。”
“是啊,良玉他前途无量,又有才情,那些青楼女子肯定倒贴也乐意。”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说得郭老汉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哼,一群乌合之众!”
郭老汉气呼呼的拿着酒就走了!
...
十月初,青溪县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青溪县令及主簿等十多人因为贪腐证据确凿被督查司缉拿下狱,等候问审。
此事一出,震惊整个青溪县,甚至惊动了道州州府。
众人听说那青溪县令陈守正贪污库银上万两,原本隐藏的挺深,最终被督察司巡查捕头王小虎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