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左师兄其时自然是隐指周松年的出身不光彩,以解被他欺压之怨恨。
但谁能想到,这周松年还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就被带进了玄易门,他却能记得煞骨堡被灭之仇呢?
梁小天震惊了一会,才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坏人都死于屁话多。”
“嘿,嘴还挺硬!”
周松年手中之剑改劈为拍,直接朝梁小天的脸上凌厉拍来,显然要给他掌掌嘴。
啵!
楚月瑶骤然释出一道水罩,在把两人团团护住的同时,倏然就化成一团水汽裹着梁小天眨眼就在原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直紧张观望的菲菲自然也趁着周松年没留意,呲溜一下就钻没进土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松年执剑冷然大笑:“哼哼,就这点道行还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他倏然飘飞而起,循着妖气就追了上去。
楚月瑶带着梁小天自然是逃回了木屋。
一进门,所有的门窗便倏然自动关上。
楚月瑶刚把梁小天放下,便飞快地咬破自己的指间,挤出几滴血望空挥洒进同时逸出的一团水汽中。
轰!
如同干树叶被点燃一般,这团水汽轰然一下变得如同火焰般殷红透亮起来。
此刻屋子外面的破空之音越来越近,显然周松年已经追了过来。
楚月瑶姣好的脸庞上荡起一抹冷笑:“无耻鼠辈,你就慢慢找吧!”
虽然双手猛然一拍,这团火焰般的水汽便倏然飘散。
梁小天自知道情况危机,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并无什么变动,便好奇道:“你这是?”
楚月瑶长长地舒了口气,羞涩地笑了笑:“这是血雾迷障,乃我独创之遁身绝技,周松年修为再厉害,不开天眼也是寻不到此处的,哪怕他此刻就站在门外也只能是抓瞎。”
梁小天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却忽然想起菲菲:“哎,菲菲还没进来呢!岂不危险?”
楚月瑶摇了摇头,嫣然轻笑:“不必担心她,她本是兔妖,狡兔三窟之术自更熟稔,周松年想要逮住她不比要逮住我们容易。”
“哦,这就好,这就好……”
楚月瑶轻轻咬着嘴唇:“小天,现在我教你如何导气归元吧,血雾迷障的时效仅有半个时辰,要是周松年守在外面不肯离开,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只见她随神情凄楚,却犹自脸若桃花,杏目含春,特别是那因为紧张而不停耸动的胸脯更是如碧浪起伏,直看得他发痴。
楚月瑶敲他眼色有异,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梁小天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点了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真的,我都怀疑本尊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分身,而把他自身都唾弃的秉性全灌注在了我身上,比如好逸恶劳,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学无术却贪慕虚荣,还尤为臭美好色……”
他说得一本正经,楚月瑶却被他逗得噗嗤大笑:“咯咯……好像是这么回事……”
巧笑嫣然间,之前郁积的尴尬似乎轻淡了许多。
气氛却又似乎在第一时间充满着莫名的暧昧。
梁小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又有了挑逗她的心思,说完之后,自是汗颜不已,心如撞鹿,赶紧正襟端坐,目不斜视起来。
但他哪里能坐得住!
身体里就如同憋着一座火山,正在把自己全部的精神、意识乃至生命力都融化成一道道熔浆,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俏丽如水的人儿方能让自己从这无比窒闷的内胀中解脱出来……
楚月瑶低头半晌,发觉不对,赶紧伸手把住他的手腕,一探之下,大惊失色:“不好,这火蕴丹所生成的阳元之力已经超过你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梁小天带着最后一丝澄明艰涩询道:“那要如何是好?”
手却倏然反转,十指相扣地死死抓住了楚月瑶。
楚月瑶羞得赶紧想挣脱,却被他猛力一拉,直接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月瑶,救救我,我热得难受……”
梁小天已经陷入了迷乱癫狂之态,灼热的身体就如同欲望本身在燃烧。
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滚烫的嘴唇倏地贴到了脸颊上,楚月瑶低嘤一声,犹自奋力地想把他推开。
但感受到怀中的柔软所带来的刺激,梁小天愈发变得狂放不羁起来。
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就把楚月瑶扳倒在地,喘着粗气就压将上去。
楚月瑶自然比他更为明智。
赶紧用手撑住他,并当即使出一道水波把他兜住,最终与自己隔离开来。
“小天,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知道当你醒过来之后,自会后悔,而我虽然爱你,却不能再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真正的快乐……”
楚月瑶怔怔地望着趴在水波上犹自作猴急状的梁小天,露出一丝哀怨无比的惨淡微笑。
随即她从地上滑溜而起,一扬手,水波便如一块透明的布般把梁小天裹了起来。
她知道梁小天此刻体内阳元太盛,再不想办法宣导的话,他必将血脉贲张七窍流血而亡。
但梁小天此刻已经神智淆乱,满脑子估计都已经被无边的欲望所充斥,哪里还能听得进自己的指引?
饶是她见识多广,此刻也急得团团乱转起来。
思来想去,似乎还真只有再和他……
啊!
不行,楚月瑶,你知道真这样做的话,他将来必更恨你!
恨就恨吧,他自己不是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楚月瑶,你这是乘人之危!
你这已经不是爱,而只是基于自私的占有欲作祟!
再骂严重点,就是凭地不要脸啦!
那你倒是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救他啊!
……
楚月瑶一人转来转去,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忽然停了下来,望着犹自欲火焚身的梁小天:“对啊,他爱的是姐姐,这身体本就是姐姐的,虽然我自不能代替,但使个分身出来却不灌输我的意识不就可以了?”
不,这也是不行的,他怎么会相信那不是我?
正在她纠结不下之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放血!我给他先放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