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尤记那年,她站在一树半开的梅花下,等着她的心上人来娶她,清之记得那时她的心上人握着她的手时,她触碰到的他手上温柔的茧。
清之笑了笑,二千五百年哪,清之守的哪里是他的心上人,分明是狐仙大人的一抹影子。
清之感觉到有眼泪从自己的眼眶中慢慢的流出来,一滴一滴的,她后退,直到狼狈的撞翻了珐琅捶瓶数樽,才踩着满地的碎片转身,奔逃而去彼时痛的呼吸都如真入骨,没有归途,毫无生路,身心一起彻底的冷下去。
华灯初上,太子殿下拉住他的手腕,对清之道,“?我亏欠了明朝。”
清之一晃身又仿佛看到了凤凰台上的那一场雪,旧雪过膝,太子与狐仙在一颗老树下下棋。
那人骨相极好的纤指捏着白色的棋子,无奈的眸子,惊艳的眉眼处处写满了惋惜。只淡笑朝着对面的友人笑道。“你输了。”
是啊,狐仙大人待你如至友,你因为旁人的亏欠取他的妖丹。
“狐仙死时,身躯捏碎为万片,为防灵气四溢,仙家将其魂锁于丹庐,炼化七七四十九日。”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清之漫漫目光翻山越岭,自嘲。
清之望着太子,掩过了心头的哀痛,哑言,“他……如今,在哪?”
太子声音嘶哑,字字如同泣血,“我犹听人说,那日剖丹时,狐仙惨白着脸色,却是一句话没说,他死后,他的内丹被练至七七四十九日,厉气在太白殿上徘徊百年不散。我想,这一辈子,总该是我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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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望着芳草凄凄的孤坟拍了拍时光挤到皱纹,便浮上了面容。至远至近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
那日午后,午后的熏香燃过了几轮。清之指着书册的字问道,
“师傅,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