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远离了三一阁,陆珏见四下无人,略带不满的地对林渊道:“原来父王每日考我的题你都知道啊,你怎么早不给我漏题,今儿又怎么突发善心了?”
林渊道:“我只是大概知道。”
陆珏不解,道:“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大概知道?”
林渊道:“我的确不知道王爷每日会问你什么,但会有所猜测,八九不离十。”
陆珏见他如此自信,不由奇道:“你如何做到的?”
林渊道:“起初不知,可听一段日子就会知道什么样的事情会得王爷关注,哪些人会进入王爷的视线,更会去留意这些信息,自然也就猜的准了。”
陆珏一愣。
他每日到父亲那里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头一次听说的或者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凭着脑筋转的快,倒也能勉强过关。
可过了也就过了,他从没有反过头来再去审视父亲所问之事。
正是因为林渊如此做事情想事情,父王才会对他越来越看重。
或许,这些也是父亲希望他能做到的。
陆珏若有所思,难怪都说脑筋转的快只是小聪明,能洞悉先机、准确预判才是大智慧。
林渊到底不是陆珏的长辈或是师父,说教并不合适,且他知道陆珏一点就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道:“我说王爷会问你不过一时顺口,我是想说你不妨多与那东公子多走动走动。”
陆珏摸了摸额头,道:“他挺让人同情的,走动倒也无妨,只是你看他的样子,我怕大家都会不自在。”
“正所谓君子固穷。若他能迎合父弟,也不至如此。”林渊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如王爷一般,没有庶出,还对子女都一视同仁的。”
陆珏道:“好,知道了,我会惜福的。真奇了怪了,你何时变得像个老头子似的了,讲话老气横秋的。”
旗山和瑶山既是实力最雄厚的两个藩国,平日里自然常有走动。可那旗山国的王子,陆珏只觉怎么也看不上眼,难以深交,这陆东怎么也不至于比他弟弟还差才是。
陆珏想到这些,又觉得林渊说得有道理,便学了他的语气,夸张地摇头晃脑道,“君子和而不同,能与不同的人相处融洽,才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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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了陆珏,林渊一个人慢慢踱步回到居住的雍园,他一改方才的淡然之色,神色严峻了几分。
原来安城王与永泰郡主两情相悦。
他想了想,召来手下吴可及,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吴可及道:“每处安排了三人轮流盯着,所有行程均详细记录,异常行踪会立刻传递回来。这几日尚未接到急报。您可是要看那行程录?”
“不用。除了永泰郡主,其他各处安排一个人盯着,只报异常行程即可。其他兄弟还是派回城中打探消息。”他说着,迟疑片刻,改口道,“工部尚书家的小姐那边人手也别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