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拓此人实在太过危险,以前只觉得他是头脑简单之辈,如今想来,不觉芒刺在背,若他真是毫无心机之人,又怎会仔细筹谋这么久,还无人发现,单单是这份隐忍就无人能及。”
“是啊,尤其是那两万多人马,若没有战死,那他们到底被藏在了哪里,至今无人得知,臣秘密派人查询许久,都无半点蛛丝马迹,那可是经库拓之手驯养出来的两万多人,万一他们突然冲杀出来,我们北蒙岂不又是一场大乱。”
“大人,此言差矣,如果库拓真是包藏祸心,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这其中肯定有隐情,诸位大人不妨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一堆狡辩之词,像他那样的粗鄙之人,又能说出什么样的好话来,不若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北蒙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人吵的面红耳赤,大部分人都是赞同将库拓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只有那少部分人觉得,库拓曾为北蒙立下汗马功劳,都这种时候了,起码听听他有什么临终遗言。
还有的估计是自己怕死,怕库拓到了大殿发疯,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关乎性命,谁又淡定的下来,只是表面上说的天花乱坠罢了。
北蒙王被吵的头疼,目露讥讽开口道:“众卿不会是怕了吧!如此懦弱怎能有资格站在这大殿之上,又怎么守护我北蒙不受外敌侵害?”
殿上的大臣们瞬间静若寒蝉,犹如被施了定身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开脱。
说他们并非是贪生怕死,只是担忧库拓那斯桀骜不驯,对大王不敬。
一个个委屈的哭天抹泪的就开始以证清白,差点就要以死明志了。
北蒙王别有深意的看着众位大臣,虽然没有说话,只是那讥讽的笑容让众位大臣不敢再多言。
直到宫人来报,库拓带到。
战也紧随上殿,对此次抓库拓进行了回禀。
北蒙王夸赞了几句,不顾众位大臣满脸的拒绝之意,随即就让人把库拓带了上来。
人还未进来便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让大臣们紧张不已,直到库拓出现在殿门口,众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当看到库拓是被五花大绑着,不由又重重的舒了口气,既然都已经被绑起来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库拓走了进来,凶戾的目光在大殿中扫视一圈,刚松了口气的大臣憋着半口气,心头一紧。
然后又想到他都已经被绑成这样,还如此嚣张,而他们的表现如果再不如大王的意,恐怕之后也不好过。
即便是为了以后的青云路,他们也只能强撑着壮着胆子,务必要洗去在大王心中胆小的印象。
刚刚叫的最凶的那人立刻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库拓,大王待你不薄,你说去攻打厉国,却损失惨重,两万多兵马说没就没了,如此大王都没有苛责于你,你不思回报大王于你的这份宽恕,反而处心积虑的想要谋逆,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正是,亏你还是北蒙第一勇士,军中的儿郎都以你为傲,觉得投奔到你名下是无比光荣的事情,殊不知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被他们最为崇拜的将军生吞活剥,连骨头渣子都没剩……”
“又或者是这些不过是你的托词,实际上是你包藏祸心,那些人被你下令隐藏,心存大逆不道之意。”
“如此行为,早该被千刀万剐了才是……”
一个个自认忠贞的大臣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口水都快喷到库拓的脸上了。
库拓却不似刚被抓时那般的疯狂,表现出异于寻常的冷静,看着满朝大臣对他的口诛笔伐,库拓只是对着他们狠戾的一笑。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那些大臣冷汗直流。
不自由的又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冲动了,库拓可还没死呢,大王既然叫他来大殿上解释,就说明愿意给他个机会。
越想这些大臣越是害怕,还有好些个默默地向后退去,直接抹起了汗来。
只剩那三两个,觉得自己胆子大的,库拓又已经必死无疑唾骂的异常厉害。
有那些大臣想提醒他们几个,只是他们正骂在兴头上,连头都不回一下。
不知过去了多久,上头传来北蒙王的声音。
“闭嘴。”
声音不大,却让大臣心惊的住了嘴,一个个讪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北蒙王深深的看着库拓,目光深邃严厉,整个大殿里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