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什么话?旭哥儿身体不好,瑜娘是最心疼的。您这是诛心之言啊!”福睿哲压着怒气道。
刘氏张了张嘴,还想说景瑜娘的不是。结果对上了福仲勋犀利的目光,顿时就像被掐住喉管的鹌鹑,哑口无言了。
“老三媳妇,你婆母近日精神不济,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福仲勋朝景瑜娘歉意道。
“是,儿媳省的。”景瑜娘很感激福仲勋。
一直无话的杨珍娘朝福满惠使了个眼色。福满惠点点头,适时的扶着刘氏回房休息。刘氏不愿意,碧珠则见缝插针的过来说笑了几句,终于是扶着刘氏走开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过一会儿来这里用晚膳。”福仲勋挥挥手,众人忙行礼退下。
走出德行苑,杨珍娘拉着景瑜娘,小声说道:“三弟妹别往心里去,婆婆年纪大了,糊涂了,口不对心也是常有的事。”
景瑜娘知道她是在安慰,接受了这番好意。道:“嫂嫂不用担心我,我知道的。”
“那好,三弟,三弟妹,你们先带着孩子们去歇息吧!你们之前住的院子,我已经派人打扫好了。缺什么少什么的,尽管打发人过来找我。”
“我自然不会跟嫂嫂客气的,嫂嫂放心。”景瑜娘道谢后,一家子回到了沉香苑歇息。
——
晚饭时分,是去德行苑用的饭。
二房的福睿智和福恭曙仍旧没来,不过大家也没有觉得不妥。
因为福睿智丧妻之后,整日浑浑噩噩。福恭曙身体不好,每每换季时分,都是汤药不离手。两人缺席家宴都是常有的事,福家的人都习惯了。
晚膳用的十分融洽,并没有再闹出上午那种尴尬的事情。福满满猜测是祖父责备了祖母。
其他的也没什么,倒是福恭昌和福恭易玩到了一块。两人同龄,又都崇尚武学,一拍即合,亲热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用了晚饭,杨珍娘邀请景瑜娘和福满满去翠微苑喝茶。
杨珍娘是个爱花儿的,却不追崇奇花异草,偏爱寻常可见的普通花草。所以翠微苑里多植普通花木,侍弄起来也简单。
正值各色鲜花开得热闹喧嚣,杨珍娘就命人在院子中间的小亭子里摆了茶水果子。借着灯晕赏花,别有一番朦胧美感。
不过花草多,导致蚊虫也多,只得放了几个香炉熏香驱赶蚊虫。这法子防止了被叮咬,却闻不到花香了。
福满满出主意道:“大伯母,可以在亭子上挂些轻透的纱布,或者在亭子旁边多摆几盆驱蚊的花草,再者可以在亭子的四角上垂挂着驱蚊的香囊。这样即可以免去蚊虫叮咬,又不至于让熏香掩盖了花香,一举两得。”
杨珍娘听了福满满的建议,欢喜的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塞给福满满。
“大伯母,您已经送我许多首饰了,这……”福满满看向景瑜娘。
“长者赐,不敢辞,满满就收下吧。”景瑜娘道。
福满满乖巧的行礼道谢,惹得杨珍娘满心满眼都是她。
景瑜娘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嫂嫂,我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是个有主意的。我想着让她多学学管家之道,但是在扬州的时候,人口简单,我也教不了她深的。如今回了家,嫂嫂是当家主母,又极擅长管家之术,想劳烦嫂嫂多带着她。”
“瞧你,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看中满满这孩子可爱机灵,自然是愿意多教她的。”杨珍娘笑着应道。
两人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夜深才散了。
第二日,景瑜娘让人套了车,和福睿哲一起,领着福恭宴、福恭昌、福满怡、福满满,一起去了积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