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慧元君笑盈盈地对他们二人互作了一番介绍,便借说要去为其他信客讲经论道匆忙离开了。
原来,这位神仙一样的姑娘竟然是当朝王太师的嫡亲孙女,也就是当初与静慧元君有一纸婚约的王大郎君的嫡女,京中第一大才女———王清漪!
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气质,身处在百年世家,有这般雄厚的底蕴教养着………
沈锦书打量着王清漪,然,王清漪也同样打量着她。
对于这个年岁小,可眼眸中却没有半分躲闪,也没有一丝巴结意味,反倒呈现出一股通透,心下对她便多出几分好感。
“坐着也无趣,听谢家姑姑说,你的棋下得好,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可好?”
“好!”
两人一开始相互试探对弈了好一会,渐渐地,两人都放开了羁绊和伪装,全神贯注地搏杀起来。
你来我往之间竟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到申时,沈锦书也没有见到自个的娘亲,在采菊再三催促下,终是放下手中的棋子,坐上归家的马车。
“人走了?”
沈锦书前脚一走,静慧元君便再次进了静室,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清茶饮酌着。
“嗯!的确如姑姑所说,是个极有趣的人儿!”
王清漪头也没抬,执着一枚黑子在手指上反复玩弄着。
“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刚下了马车,芷兰便匆忙跑了过来,将手中准备好的披风送了上去。
沈锦书就着芷兰的手下了马车,同时示意采菊打赏一些铜钱给一同外出的车夫。
自那日外出回府后,一连几日,沈锦书一反常态地流连在各院中,陪着几位婶婶打叶子戏度日。
外人都道,这三姑娘到底是开了窍,识了时务,开始懂得巴结几位夫人………
“九钱!”
“碰!六索………”
“我最近听一些丫鬟们私底下在讨论一个趣事,说什么城东那边有户人家买卖米粮,竟一夜之间赚大发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买卖米粮?不能吧?你这又是听哪个丫头唱大戏呢?”
“真别说,没准还真有这档子事呢,那展记推出的囤期货,买进卖出这几番搞手,说不定…………”
几圈过后,沈锦书一边摸着叶子牌,一边旁敲侧击地诉说起近来的趣事。
内宅妇人向来对这些小道八卦消息最是感兴趣,没几句便热火朝天聊开了。
三言两语中,沈锦书对这个囤期货又了更多的认识。
“好累,芷兰快帮我这揉揉,大伯娘今手风顺,硬是拖着打二十四圈…………”
一连打了三个时辰叶子戏的沈锦书巴拉着一颗沉重的脑袋回到临斋苑。
刚挨着摇椅沈锦书便如同挺尸一般躺在上面哀嚎着,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半分往日里淑静和庄重。
“小…………”
芷兰正撵了一方巾帕想要给沈锦书擦手,一转身便看到自家主子不顾形象仪态地悬荡着双脚。
惊得她嘴巴张了张,仿佛瞬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这,这还是那个屋里屋外都十分克制自己的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