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人类就跟渣滓一样。”
“嗷呜?”
“哈哈哈,这个梗你听不懂吧?可能也就我一个人能懂了。”
坐在天台的边缘,李林晃荡着腿看向了下面重新笼罩上一层薄暮的十字街道。
在不远处,詹台燕正一脸欣喜的在脸上补着妆,打扮的愈发的清纯又柔顺的样子,看样子是铁了心的想要在这里跟她的心上人玩上一出好戏。似乎对于自己的心上人打来的电话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没有人会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有所印象。对于他们来说,刚刚那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除了一个人悄然的了解了一些情报之外,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既定的事项展开。李林这个人的存在是不存在的。目睹着下面即将开始的战斗,听着下面那已经复述过一次的台词,李林挑了挑眉毛。
而旋即,看着楼下的另一个生物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
“嗷。”
“有在意的东西?哪个?召唤了大光明的那个血祭阵法?”
“哈……疑似遗物幻光蝶,第二层的遗物道具啊,我还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第一层的小可怜嘛。”
“嗷呜……”
“觉得不开心?没用力?说到底,他们连领域展开的封号都不是,对你来说确实不过瘾。但是我说了啊,我不会杀人的。所以你也不行。全方面自卫反击是一回事,而主动去杀人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嗷?”
“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那当然没听说过了,这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事情。不是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情。
听着楼下已经传来的乒乒乓乓的打架斗殴的声音,李林向后仰头,躺在了楼顶的天台上,看向了那一片阴云的天空。
“如果我死在了那个雨夜就好了。”
看着那滚动着灰色的天空,李林眨着眼睛,一手撸着黑暗中浮现的皮毛,低声说道:
“如果我死在了那条道路就好了。如果我死在了那次山崩就好了。我是为了大家而死的。我是为了所有人而死的。我死在了救助他人的道路上,我死在了为那片土地建设的道路上。我死得其所,我死的好。”
“但是我却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我在这个世界重生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屈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回想起来自己穿越之后的种种,李林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有些扭曲。
或许他的遭遇是所有的穿越者都能有的遭遇吧,但是和那些心态良好的穿越者们不一样,他心态崩了。
崩的体无完肤,崩的彻彻底底。崩的没有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他碰到的事情尽是一些让人作呕的事情,那些在其他人眼中很普通的段子,放在了他的身上却感觉被蝎子蛰咬一样,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哀嚎,伤口也在不断的发痛。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穿越过来的一切。一丁点接受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是有婴儿记忆的,那个记忆让我绝望又痛苦。我被关在了一个比我自己肉体还狭小的牢笼里,只能听着隔着血肉的声音朦胧的叫喊和呼唤。十个月暗淡无光的生活,我在黑暗之中快要疯了之后才被降生出来。然后我诞生了之后又发生什么呢?我数个月是瘫痪的。因为婴儿的身子做不了什么。然后我必须要叫一个年纪比我小两岁的人为父亲,叫一个年纪比我小八岁的女人为母亲。因为他们是我这具肉体的生身父母,而不管我的精神究竟多大,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