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雷灌于那老者之顶,后者顿时如木头般僵坐不动,
眼睁睁看着荣凤堂步上入山之路,却没有丝毫阻拦之意,
或许他心里很清楚,即使想拦,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实力。
韩义心思灵活,新生身份初入学院,有心想讨好这位学院第二人,
“长者,荣老板有圣上旨意,来学院是做那首席武道客卿,并非来此生事。”
那老者听了,终于长松一口气,
“这样啊,你小子不早说。”
韩义不迭点头,“是,是,是,是学生没有说清楚,”心里却在想:你不是不让人家进吗?你倒是拦住啊?
就这样,荣、韩二人联袂上山,整整在山路间磨蹭了三个时辰之后,才终于看到了洛阳学院的大门。
虽说韩义一路心急,却也不敢打扰荣凤堂一路看风景的闲情雅致。
学院内共有屋宇千余间,建筑风格颇为古朴素雅,却也能从那布满苔藓的老旧青砖上看出,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经过无数岁月积淀。
学院设学科类别十个,最大的学科,就是荣凤堂即将任职的武道院。
开学之日定在八月十三,还有五天,也就是说,他们来早了。
荣凤堂向院内执事说明来意,径直被人在前带路,引向首座所居之处。
韩义则被人带往武道院的学员居所。
洛阳学院鼎鼎大名,学院首座掌灯大师的名声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看起来这么年轻,仿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但实际上已近百岁。
掌灯所居之处,颇为有格调,山径雅致,小桥流水,花草相间,幽林小筑。
长得还很有喜感,脸上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笑意,半秃的头顶上稀稀落落挂着能数得清数目的黑丝,见到荣凤堂来到,热情的将他请入屋内。
“尉迟将军已提前一步派人通知于我,荣老板能来这里教孩儿们武道,本人谨代表洛阳学院对荣老板表示诚挚的欢迎。”
这人还挺会说话的,
荣凤堂赶忙谦虚一下,心想此人位居学院首座,却没有丝毫架子,平易近人不说,似乎还有点老顽童的样子。
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笑道:“洛阳学院不同于其他学院,这里专为帝国培养军方人才,
大师出自先帝十八位伴读童子,是为百战书童,擅长兵法韬略,因战时常为先帝掌灯,才得此号,
荣某一介武夫,也只能教些兵器拳脚,日后在学院中若有些不懂之处,还需向大师请教。”
掌灯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样子似乎与荣凤堂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荣老弟过谦了,当今之世,武者为尊,老弟荣列太虚七斗,杀破天,毙神候,威名豪盖洛阳,要不说圣上就是有眼力,试问还有谁比老弟更能胜任此职?”
荣凤堂听他说话,总有点忍俊不禁,心想这人谈吐随便,长相又无丝毫威严,是如何为人师表,坐上这首座之位?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人自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人极易生出亲近之感,眼神纯真,表情自然,动作随意,不像是装出来的。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我好像来早了,趁着当下还未开学,我这几天就在学院中转一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荣某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当之处,或是大师对我有什么要求,请一定要指出来。”
掌灯连忙摆手,神色中似乎还带点责怪之意,
“看老弟说的,那些个规矩都是给学生们立的,老弟是圣旨亲批的客卿,在这里的生活一切随意,你能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个家,就是老夫对你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