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神仙都不认识青年,但也有几个认识的。
江云韶呆呆的看向天际,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长大嘴巴:“哈?”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刚才那人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印刻在她心中许久,哪怕化成灰也认得,又怎么可能认错。
但这怎么可能!
一个斩妖台天兵,能认识杨戬和哪吒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能和四御并肩而立,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江云韶的认知!
别说是她,就连姮娥也是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那青年压根没有低头看来,但那是因为自己等人站的太低,入不了对方的眼界,并不是青年有多高傲。
那张脸庞上的淡然,分明就是哥哥,而不是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原本以为沈缘连参加宴会的资格都没有,但现在这般情形,对方不仅来了,而且是以一种高不可攀的姿态而来,这千千万万正神,甚至都没几个敢于抬头正视对方的。
自己多年未去无崖山,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哥哥已经飞黄腾达,但对方身上的银甲,分明还是斩妖台天将的样式。
姮娥感觉脑子有些糊涂了。
在她身后,白衣女人瞪大双眼,瞳孔微颤,浓郁的恐惧逐渐在脸上蔓延开来。
她和姮娥以及江云韶不同。
那两位看见的,都是沈缘比较平静的一面。
而白衣女人眼中的青年,却是对方最为暴虐和疯狂的一面,就在广寒宫中,对方借着元帅不敢声张的机会,亲手将天蓬重创,更是差点一剑杀了自己。
那杀伐狠厉的癫狂模样,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对方此刻的出现,让女人瞬间回忆起了当初的恐怖,白裙下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更让她忌惮的是,青年居然攀上了高枝。
对方会不会借着后土皇地祇的名义,强行打破当年的赌约……
很可悲的是,女人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从上次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来,青年绝不是什么讲究人,明知在广寒宫中天蓬不敢动用仙籍,却从未想过换个地方再战,而是欲要借此机会打死元帅。
手段狠辣无情,无所不用其极,又怎么可能去讲什么公道和信义。
想到这里,女人现在的眼中有绝望浮现。
她现在只能去赌,赌对方和后土皇地祇的关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亲密。
直到王母娘娘宣召之时,女人依旧是那副恍惚失神的模样。
她茫然的随着众仙娥踏入大殿,抬眸便是看见了右侧独自喝着闷酒的高大身影,天蓬的眼里并没有喜悦,只有浓到化不开的抑郁。
女人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座次上。
天蓬身为天河大元帅,在能参加安天大会的众仙家里,只能排在中等偏下的层次。
她顾不得失态,焦急的扫视过去,终于是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青年。
刹那间,女人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只见青年根本没有座位,这本是好事情,但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少仙家也带了仆从,按照规矩,这些仆从都只能安静的立在后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