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在离开前,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迟玉卿心中忐忑,却不敢再露马脚了。
姐妹俩来了这功德堂,自然是要同祖父好好磕两个头的,不待老太太开口,姐妹俩便十分自觉的跪到了蒲团上。
迟玉卿想到和陈傥的计划,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离开这怀梁了,这一去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望着祖父那块牌位,心中祈祷着祖父的在天之灵能保佑祖母和姐姐能够平平安安。
如今,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祖母了,还不知道她老人家知道她跑了的话,该会有多气闷。
但是纵然她再舍不得怀梁这份温情,却也不能一直沉溺当下,只顾享乐并不会改变什么,重蹈覆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迟玉莞还在缅怀祖父时,她突然埋头对着祖父的灵位磕了好几个响头。
抬起头时,额头上红痕特别明显。
老太太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让魏嬷嬷将她扶了起来。
“二小姐哟,疼不疼?”那声响太大,魏嬷嬷都心疼得不得了,将她揽在怀中,好一顿安抚。
迟玉卿看到大家都盯着她,只好憨笑了两声。
“你这孩子!怕不是你祖父还以为我如何苛待你们这两个小丫头,都起来吧。”老太太发了话。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怕迟玉莞再效仿,她自然不敢再让她们再继续跪着了。
“是。”迟玉莞无奈起身,看了妹妹一眼。
迟玉卿有些不好意思,在魏嬷嬷怀中对着姐姐吐了吐舌。
迟玉莞关心的则是她额头上的伤,她的皮肤过于娇嫩,额上已经微微有血珠渗出了。
她赶紧拿了手绢上前替代了魏嬷嬷,半蹲下给妹妹擦拭额上的血珠。
姐妹俩情义深重,看着这一幕,老太太既是心疼又甚是欣慰。
望着先夫的灵位,老太太由衷的笑了,她想说的都藏在深邃的眸中了。
老太太每次来看老将军都会一个人在功德堂待很久,包括魏嬷嬷都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次也是一样,她还有更多的话想要对亡夫说。
姐妹俩也没有到处乱跑,而是难得和魏嬷嬷坐在同一处说着话。
“二小姐,看着你如今大好,也真是不枉老夫人一番苦心了。”她不仅好了,而且还长大了。
看着她们姐妹长大的不止老夫人,魏嬷嬷也是深感欣慰。
迟玉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迟玉莞也笑,姐妹俩靠在一块儿,兴致勃勃的听魏嬷嬷说着老太太的趣事。
午后,祖孙三人才终于离开了相国寺。
相国寺外,迟家的马车旁边还停了一辆十分华贵的马车。
上面挂着一个鎏金的“南”字。
是王府的马车。
听着动静,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掀开车帘,向她们这边张望过来。
看到老太太身上那抹红时,慌忙下了马车,快步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他的言语中满是谦卑,看得出来,他很敬重老太太。
他便是王世子沈自瑜,迟姝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