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会儿童年山被当面回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她手握三间铺子的账本,恐怕童年山当时就让她滚蛋了。
“夫人,您有什么打算?”玉掌事眼底都是心疼,不管她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
这几家铺子,瑶落是打算留给王雨芳的两个女儿的。两个小姑娘如今养在陈意荷身边,当着童年山的面,做足了姿态,但背地里没少在两个小姑娘前面编排王雨芳,从昨日她们对她的态度就能看一二。
这些打算,她没对玉掌事说。
“您先替我管着,该怎么做您就怎么做,这几间铺子与童家什么关系都没有。”
得了夫人的亲口授意,玉掌事也有了底气,连声说好。
老夫人搬到镇上几乎有十年。这十年来,哪天不是顺心顺意,各个人都捧着她,这人过惯了好日子,就受不得气,这一气,几乎去了半条命。
夜间的时候,童年山刚跨进垂花门,就见陈意荷梨花带雨地迎了上来:“大爷,姐姐太过分了,把老夫人给气病了!”
油腻的脂粉味迎风扑入鼻尖,童年山嫌恶地皱起眉。他不动声色地偏过身子,抬脚往主院走,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童年山生得高大,陈意荷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气息有些不稳:“今晨姐姐从老夫人的房里出来,老夫人就病倒了,听屋外的丫鬟说,似乎是姐姐对老夫人不敬。”
主屋灯火通明,林妈妈端着药坐在榻前,给病歪歪的老夫人喂药。
大夫已经来过,开了个副方子,说是怒气攻心,好好调理即可,再三嘱咐日后不要动怒云云。
老夫人浑浊无神的双眼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闪过一道精光,颤颤巍巍地朝着他伸出手,一下就被童年山握住了。
“娘老了,你以后要和意荷好好的。”老夫人双目开始垂泪,“年山,东院那女人手里还拿着童家的铺子呢,你可得拿回来啊。”
陈意荷适时得抹了两把眼泪,“老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可要注意身子,姐姐也太过分了,就为了几间铺子,完全不顾忌老夫人的身子。”
童年山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他温言安抚了老夫人,又吩咐陈意荷好好在一旁伺候,提步往外走。
他要去东院。
屋子里弥漫着沐浴过后的清香,眼前的女子背对着他,身上仅穿了一件素色的丝绸中衣,如瀑的青丝松散地垂在后肩,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发梢间若隐若现,鼻尖萦绕的女人香勾得他心头发痒。
童年山脸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