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
“三千年后。”
路灯下,徐佳明对着抱膝而坐的女孩如是说道。
灯光照耀下,子瑜的脸被一边阴影所笼罩,看不见表情。
“此为何物。”
子瑜强忍着抽泣,指指路灯:“为何火光如此炽盛?”
“三千年后,不用火的灯。”
徐佳明尽量选择用通俗的话来和子瑜解释。
“那此路又是如何所制?为何黝黑没有丝毫尘土?”
“柏油铺成的道路,柏油是....你就当它是三千年后的路。”
“那栏杆又为何而制?为何要在路旁竖立?”
“为了防止人在行车时出现意外,”徐佳明很有耐心:“栏杆是钢铁...是恶金所制。”
子瑜终于将脑袋抬起来了,映入眼帘的是巴掌小脸上哭红的眼眶与鼻尖,她细细鼻子,指着远处急速而来的灯光。
呼~
一辆车带着雪沫驶过。
“这是三千年后的车。”
徐佳明道:“不用牲口牵引的车。”
子瑜最终还是沉默了,她捋了下发髻中散落的辫子,低落地道:“何其速也。”
“那要不你先起来,找到路就能去城市了。”
徐佳明对着子瑜伸出手。
可惜子瑜并没有给面子的顺势站起来,而是又低低的哭泣起来。
徐佳明并不奇怪,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女孩一旦哭泣起来,一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哭,二让让人根本无从劝起,因为越劝女孩就会哭的越大声。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直接掉头一走了之,除了之后的几天会在女孩幽怨的眼神中度过,没有任何副作用。
可问题在于现在自己不能走啊!
徐佳明只好傻傻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子瑜越哭越大声。
“呜呜呜,哇哇哇......”
“......”
“呜呜,哇,呜呜,哇.....”
“.......”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
好烦啊.....看着一直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的子瑜,徐佳明额头上,青筋不知不觉间又变成了‘井’字型。
还有,越哭越大声是怎么回事?意思是要我去安慰下她吗?
我活了十八年,只有这个我真的做不到。
哭声终于暂停了一下,子瑜把脸一抹,站起来气冲冲地走进徐佳明胸前。
“干嘛?”
徐佳明被子瑜的怒视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
“混淡!混淡!混淡!”
子瑜纤细的手腕在徐佳明胸口恶狠狠——其实根本不疼——地敲了三下,又一边哭着一边顺着道路开始走。
女孩子这种生物,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都是一样的难搞!
徐佳明恶狠狠地腹诽了一阵之后,只得继续跟着走。
这条公路是着河水而建的,徐佳明猜测这应该是安加拉河,之前徐佳明等人就在安加拉河的入湖口口附近进行发掘行动。
西伯利亚的天黑的很早,远处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所笼罩,路灯带下,一辆辆车疾驰的呼啸而过,没有一个人停下车。
徐佳明看着路过的车辆,手上打着示意打车的手势,心里暗暗发苦。
五十年的变化,俄罗斯早已经不再是老头子口中描述的,到处是同志的国家了,这里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冷漠,就像这里的气候一样冰冷。
老头子要是再来到这里,一定会很感慨吧。
想到这里,徐佳明不禁向前方望去,看着女孩娇小的背影,五十年尚且如此,三千年的跨越,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才年仅十六岁的她,又该如何想呢?
自己想不出来。
走着走着,子瑜突然停住了哭声和脚步,站在原地,徐佳明好奇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