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阳听到他嘴里提起江南,强忍着心中的震惊,故作镇定开口道:“白某不过是想为圣上为朝廷出一份力,祝兄所言,白某实在不知何意。”
“看来白兄不想这么早把话挑明,那祝某便就当白兄确实不知祝某的意思了。”
祝青临说完,转过头,纪大人和使臣大概也说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浩浩汤汤往之前定下的客舍走去。
纪大人体恤白初阳重伤初愈,替他安排好了使团的住宿,笺罗公主被侍从扶着走下马车,经过白初阳身侧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白初阳不明所以,祝青临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一旁,他的表情让白初阳心里觉的很不舒服,联想到他方才的一番话,白初阳心中更是不安。
“祝兄,可否单独一叙?”
祝青临一直跟着使团就是在等白初阳主动和自己单独说话,听到他这句话点了点头,同白初阳一道走到客舍里一个偏僻的小院。
小院的位置在整个客舍算是偏僻到了极点,客舍与皇家沾边,住进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这样位置不好的地方几乎是常年无人居住。
白初阳四下看了看,确认周遭无人之后开口道:“白某记得初见祝兄时,祝兄曾说认识家父?”
“祝某与令尊从未见过,只是听家中长辈提起,对白大人年轻时的事情略知一二。”
“不知祝兄口中的略知一二,具体指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祝青临回答道,“不过是听说过白大人从前在皇城军中的赫赫威名,对于白大人当年对江南言家所做之事也略有耳闻。”
“不知祝兄口中的言家是?”
“言家之事发生之时不过就是六七年前的事情,算起来当时白兄应该也十二三岁了,当年江南首富言家惨遭灭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白兄不会完全印象吧?”
“祝兄这样一说白某倒是想起来一些,”白初阳的目光里带着警惕,“只是不知家父同当年言家之事有何关系?”
“白兄既然如此说,那想必你我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祝青临微微一笑,托了托手,“祝某告辞。”
说罢,祝青临转身要走,白初阳咬了咬牙,在他脚步跨住院门的前一刻开口叫住他:“祝青临,你要什么?”
祝青临转过身回头看他:“白兄这是准备要摊牌了?”
“我不知道当年之事的内情你到底了解多少,但你既然未曾与圣上提起此事,而是同我说,想必也是有事需要我帮你的,”白初阳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既如此,那祝某也不跟白兄兜圈子了,”祝青临的面容稍稍严肃了些,“言家被灭门之时,言律一双儿女的尸体并未下葬,他们现在在哪儿?”
“你为何要寻他们?”
“白兄只管告诉我答案。”
“不知。”
“白兄看来是不肯对祝某说实话了,”祝青临笑笑,“你我并不相熟,白兄心中自然有所顾虑,祝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白兄好好想想,若是想起来言家姐弟的下落,来找祝某便可。”
说完,祝青临头也不回地离开,白初阳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手捏成了拳头。
再次回到使团那边的时候,纪大人已经将使团安排妥当了,祝青临也已经重新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地,偶尔与来往的人交谈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