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赶紧点头,低声呜咽。
大爷有点惊奇,“那你跟着我走,我给你买点儿吃的。”
狗爷听话地跟上,摇着尾巴。
到了早餐摊子前,摊主都快收摊了,大爷买了两个肉饼,先拿了一个垫着纸放在地上。
狗爷做不到去垃圾堆里捡吃的,所以已经饿了两天了。
即便如此,狗爷也没有立刻就上去吃,而是两腿站立,交手作揖,然后才低头吃。
大爷很惊奇狗爷的反应,凑近了些想摸一摸狗爷。
摊主拦着,“你可别,狗都护食,小心咬你。”
大爷讪讪地收回手。
狗爷吃完一个肉饼,主动靠过去,用背部摩擦大爷的腿。
就像猫儿想让人撸它时的动作。
大爷乐了,“你看,这狗挺灵性的,不咬人。”
“像是谁家养的吧,流浪狗可不好相处,警惕得很。”
“不知道,该不会是走丢了吧?我天天在这附近转悠,从来没见过它。”
大爷把另外一个肉饼递过去,试着抚摸狗爷的背。
狗爷舒坦得想哼哼,心说,总算有人来伺候我了。
就这样,每天大爷下楼,狗爷就在小区门口等着,第一时间摇着尾巴上前套近乎。大爷开心,每天都会带吃的给狗爷。
如此过了五六天,大爷忍不住带着狗爷去宠物医院打了针,又重新洗了澡。
兽医说狗鼻子受过伤,得治一下,大爷心疼钱,可还是听了医生的,给上了药。
还买了根狗绳拴上,又弄了个狗牌给戴上,然后带着回家。
终于转正了,狗爷心想,咱也是有编制的了。
有家了,不怕狗贩子了,不怕天冷了,不怕挨饿了。
狗生当如此。
大爷一个人在家,难怪会无聊到收留一只狗,也是寂寞。
上过药的鼻子不但没有好转,还更加变本加厉,各种细微的气味似乎都被放大的千百倍,简直成了一种折磨。
狗爷顾不得这些,以为狗就是这样呢,或许需要时间适应吧。
他每天变着花样讨大爷开心,陪大爷逛街,跟大爷一起看老娘们扭秧歌,听大爷自个儿啰嗦,帮大爷叼东西。
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还得控制着一个度,别让大爷觉得自己是个狗妖。
这样的生活比跟二哈一起的时候好了很多,安全有了保障,但这是自己的追求吗?
狗爷现在不敢去想,想多了又实现不了,太折磨狗。
先这样活着吧。
或许哪一天自己送大爷走,也有可能,大爷送自己走。
狗的寿命不超过二十年,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活了几年。
然而好景不长。
大约两个月后,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大爷接到了一个让他很挣扎的电话。
接下来就是不停打电话询问。
狗爷能听出来什么事情。
一番电话之后,大爷非常无奈,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抱着狗爷的脖子说,“我得去很远的地方,小孙子出生了,我要去照看。可是我没办法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