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在李府遇见的人,就是这个裴捕快。
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瞧着不像是凶手。
可为何那夜她要悄悄潜入李府?
还谎称,案发当时她不在城中。
种种迹象都表明,裴靖的身上肯定有问题,或许这和她女扮男装混进衙门有关。
韩豫撑着身子靠在一旁,他已经将昨夜前后发生的事情拼凑了起来。
饶记得,第一眼见到捕快装扮的裴靖时,脑中便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定是在哪里见过她。
可当他确认,裴靖就是前夜出现在李府的黑影,并且与他交过手后,那种奇怪的念头好像也没有得到解释。
这就是说,他一定还在哪里见过裴靖,并不止于李府。
因着在李府交过手的印象,韩豫对裴靖的功夫也有疑惑。她的功夫不弱,空手夺白刃的那一招璇玑手,他似曾相识。
李府交手那晚,她并未携带兵刃,但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他不会看错。昨夜与妖邪恶战之时,她所执兵刃乃是清灵剑,所使的剑法也是清灵剑法,莫非她是独孤青的徒弟?
“大人。”犹豫再三,裴靖都已经走到了门口,硬生生地折了回来。“卑职有一事相求。”
......
“大人,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薛稚站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两个捧着若干文书的衙门小吏苦巴巴地等着。
“让他们送进来。”
韩豫刚上了药,大夫退到一旁。
他随手抓起外衣披在了身上,径自走到书案前坐下。
薛稚向衙门来的人撇了下头。
那二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低着头,捧着文书送到了韩豫面前,整齐地码在了书案上,就退到了一边准备离开。
可薛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得已,二人只好躬身候在一旁等候问话。
送来的这些文书,是逐州衙门所有在职人员的档案记载。
韩豫随便拿起一卷作势翻阅,连一旁的薛稚都疑惑,他到底要查什么。
“三十三个人,在职的捕快却只有六个,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快就从档案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不过并没有直接问起,只是随便问了一句,然后细细审阅着档案上的一切记载。
裴靖是本地人,她的父亲原是逐州城里的一个牢头,很多年前就过世了。
与母亲相依为命,可是六年前母亲也病死了。
是她父亲生前的一位故友帮忙,让她在衙门里找了这一份糊口的差事。
关于她的资料记载很简单。
她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但也没有立过什么大功,看上去只是本本分分的一个小捕快而已。
“回,回大人,逐州地处偏僻,官员杂吏薪水微薄难以养家,自然是比不得京城的。年轻人为谋出路,有点本事的大多都离开了,城中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
实在是凑不齐规制内的捕快人数啊。
若是半年前来查阅,那文书资料上应该还有八个在职的捕快。可是这半年里,先后两位因年岁实在太大了,不得已才放他们回去养老的。
那两位,六七十岁的高寿,抓贼都要拄着拐了。
剩下的六个在职捕快中,二十来岁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裴靖,一个是宋遥,他都见过了。
薛稚心中恍然,原来他是要查裴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