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至今日顾十九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回应,可却也同样不曾有过拒绝。
“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明日里我便回去了。”
“好。”顾十九应声,示意周彦邦先等一下,然后径直去内室取了个锦盒出来。
周彦邦接过,打开,瞧见里头的玉玦,怔了下:“哪有人送这个的?”
玦,半玉,圆玉缺半乃为玦。
通常来说,赠人以玦,示为决断。
“一对呢。”顾十九浅笑,道,“进京后特意去寻的,补贺你大婚。”
“我谢谢你哦。”周彦邦当真是苦笑不得,若非对顾十九还算了解,很可能他已经当场翻脸直接将这玉玦往地上摔了。
“寓意什么的,都是人为赋予的,再说这玉玦本身也有君子之气,我这是夸你呢。”顾十九轻笑着,径直将其中一块拿了出来,然后亲手替周彦邦系在了腰上。
“回去的时候当心些,替我向嫂嫂问好,明日里我便不去送你了。”
“好。”周彦邦应声,犹豫片刻,终是抬手在顾十九的发顶轻揉了揉。
……
翌日,周彦邦出城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大皇子触怒当今被罚禁足,由大皇子主事的彻查北境粮饷之事也因此而暂时搁置。
顾十九得了消息,立时去了前院,却被告知顾县伯仍未回府。
“昨夜也不曾不回来?”
顾十九皱眉,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没有,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前院里的管事回道,“原本小人是想着一早便通知您,可早上的时候徐家那边传了话来,说是老爷在他们那边,姑娘又一早便去了夫人的院子,所以小人这才一直没有禀报。”
“备车……”
“姑娘,外头有位自称姓刘的小哥找您,说是翠微居的,还说是您认识的。”
顾十九正要叫车,外头却小厮探头。
怔了下,顾十九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说,只说是有要紧的事要求见姑娘,说是只能当面同姑娘讲。”
“备车吧,我出去瞧瞧。”顾十九思量片刻,仍旧吩咐备车。
片刻后,府门外头。
顾十九瞧见了那个小厮,未曾开口,就见其迎了上来:“姑娘,上次那位公子说留了东西给您,在四海赌坊,说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四海赌坊?”顾十九闻言不自觉地挑了眉,又再量了这小厮一眼,这才应声说,“知道了。”
片刻后,管事亲自拉着马车出来,又将福满也一并叫了出来。
“老爷之前吩咐过,说是往后姑娘若是出府,便叫福满替姑娘赶车。”
上次遇袭之后不久,当天那个替顾十九赶车的车夫就死了。
明面上是死于重伤不治,可顾十九后来却查出那车夫在当天袭击开始之前便已经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