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墨挺胸坐到塌边,果毅道:“我倒是想跑,跑得掉吗?其实他很好……我想在他身上赌,赌上我的将来!”
茯苓大不赞同墨凌墨的决定,反问道:“这么一个底细都不明的人,圣上留他也是为利用,你不是自绝退路?”
“万一我的路走通,他会待我好的,我枉活一世都没替自身做过考虑,我想自行抉择……你还是顾你的事。”
成王赴暴乱之源前,外调了他所有心腹离京,以避免遭武瞾清洗。
成王崩逝,武瞾在第一时间掌握了主动权,即对外宣布从暴乱之源出来的武瑶是成王。
不止大唐,放眼中州,容貌大变也不是稀奇事,这一点很好的解释了武瑶与前成王的殊别。
茯苓以为墨凌墨对武瑶是逢场作戏,她却有入戏太深之嫌。
眼看武瞾、武瑶的首次接触将临,茯苓说服不来墨凌墨,她这么轴,无异于将生与死都摊在了武瑶头上。
知根知底到也罢,数日的光景,茯苓觉得墨凌墨、武瑶完全没法彼此了解,更不用说武瑶还对她与墨凌墨持有警惕。
武瑶在埋头苦读一点,足够说明问题。
茯苓又劝了两句,墨凌墨疑问:“你怎知我们不是知根知底?”
“才数日,数日能够互知根底?”
墨凌墨撇嘴道:“都说了,这种事懂得都懂,你不懂我也没得办法,说又说不明白……”
茯苓没好气道:“鬼迷心窍。”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茯苓,你不该不明白!”
茯苓再度劝道:“你说的都是你一家之言,事不到头儿不能妄下论断,我肯定你有些过激了。”
墨凌墨不欲与茯苓争辩,她也不敢说武瑶定能在武瞾那儿讨得好。
毕竟她对武瑶的信任大都是来自武瑶不凡的谈吐,还有情到浓时,像是赌誓似的言语。
武瑶也没什么金石之言让墨凌墨置信,左不过是武瑶嘴里总往出蹦虎狼之词,墨凌墨觉得他该是那种真正能万人之上的人。
茯苓不明了墨凌墨的心态,她以为,墨凌墨是着了武瑶的道儿。
墨凌墨虽是闺阁大小姐出身,可也不是机巧言语能随意蒙蔽得了的人,她足够明辨是非。
只能说,武瑶此子,有心机。
话局的僵化让两人眼瞪眼沉默。
对墨凌墨的劝勉别有心思的茯苓感到愧悔,回绝茯苓好意的墨凌墨也不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你?”
“你——”
异口同声,面对两人的又是窘迫。
茯苓先笑了笑,坦荡道:“凌墨,与武瑶的事你想清楚的话,我……支持你!”
墨凌墨谦道:“不论如何,谢你的情谊。”
此刻,茯苓一个劲儿的觉着她们多年的感情不如武瑶、墨凌墨倾心相待来的真挚。
何故数日的光景,两人有了这样深的交情?
总不能是武瑶拿鸡汤灌墨凌墨,墨凌墨在几日间,开悟了?
个中情由,值得考量。
墨凌墨不会告诉茯苓她有她的保障,武瑶不可能是骗子,在开始的接触中,是她主动靠向武瑶并接受武瑶有些猪哥的示好。
一切的根本就是——她早识得武瑶。